豪格與濟爾哈朗、嶽托兄弟關係好,又有兩旗的實力幫襯,年齡又比多爾袞大三歲,軍功也比多爾袞多。
這樣黃台吉既能避免直領四旗刺激兄弟,又能用豪格來製衡兩位幼弟,無形中收攏了六旗。
沒有誕生什麼矛盾,卻在有條不紊實現集權。
這手段非常高明,就是沒想過多爾袞政治智慧遠超他想象,沒想過他的長子關鍵時候是個莽撞的二杆子。
沒人能算準身後事,除了‘那位’。
陸天明為了完全控製錢糧支配權和大軍軍心,提前設定了好幾道程序,多睡了四個女人。
分封妾室,也就他的腦子能想出來。
拋開私情,單純看權力分配,其實他比黃台吉更陰險,連皇帝的後手也提前‘睡了’。
用女人來掌財、穩心,用兄弟來練軍、領軍,他不僅擁有基礎民心,又在暗處親自帶領最精銳的騎軍威懾、節製。
‘造反’三大要素,信任、錢糧、死忠,沒有任何人能擁有其中兩項,這才敢‘死’。
黃台吉沒他那心眼,也不需要被迫裝死,自然敏銳察覺到一絲危險。
奏報很詳細,其實三天前就收到了。
大敗能說成大勝,黃台吉就算認同,也不得不打起精神。
若沒有外人摻和,這是有兄弟‘開竅’了,第一次有人能真正威脅汗位。
他等了三天,等到把所有人私下奏報集齊,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又拿不準人心,需要心腹一起來應對。
三個‘秘書’看完奏報,沉默了很長時間,他們也摸不準出現了什麼情況。
不同情況需要不同應對,需要不同語氣,不能隨便扯淡。
一時間把他們難住了。
公房沉默了兩刻鐘,黃台吉喝了兩杯茶,對他們的謹慎很滿意,這才緩緩開口,“說說吧,時間很緊,中午就能見到人了。”
範文程先來,躬身行禮,“大汗,聽起來不太對,把漠南之戰比作十年前的渾河之戰雖然有一定道理,但如何令族人信服是另一個問題,奴才愚鈍,一時無法準確判斷。”
寧完我接著道,“大汗,渾河之戰滅殺明軍的精氣神,漠南之戰滅殺明軍的反擊之心,均實現了誅心,但渾河之戰的勝利有先汗收取,漠南之戰的勝利卻需要通過彆人、耗費時間收取,這裡的差彆就是大金很被動,很容易出現意外失控。”
鮑承先最後補充,“大汗,奴才認為三貝勒軍中有高人指點,混淆視聽,偷換概念,就算此刻不追究,也得留下罪名。”
他們沒看過私報,能有這樣的判斷很了不起,其實說的都是一個意思,在提醒黃台吉不要追究大軍責任,精準打擊對方‘腦袋’。
黃台吉什麼都沒說,看向多爾袞和豪格。
前者搖搖頭,“汗兄,勝就是勝,敗就是敗,軍事上不能稀裡糊塗,大貝勒殉國,安穩兩紅旗為重。”
豪格則說道,“父汗,漠南之戰給明軍一種右翼安穩的假象,過年後我們應考慮報複,尤其是察哈爾,必須得死。”
黃台吉歎氣一聲,沒有接他們任何話,反而說起另一個問題,“索哈木死了,如何交代科爾沁更重要,十弟馬上就回來了,我們聽聽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