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暫時得在黃金大帳待三天,讓他們順利交接權力。
黃昏的時候,兀良哈帶著諸位酋長到帳篷向他磕頭,都想單獨簽訂商號合作的盟約。
陸天明一律拒絕。
這些小酋長腦子裡也是根深蒂固的奴隸製思維,黃金家族早晚躲不過一次從下向上的清洗。
二十萬人的事,放中原不過是縣州事務,不值得傷腦筋。
留著黃金大帳,不過是對草原的一個榜樣,等時間發酵就行了。
外麵在舉行宴會,將官們都去了,陸天明怎麼想都覺得無聊,他的心思跑到遼東了。
親衛營已經出發一千人繞行哈剌溫山,杜文煥也在清理薊鎮的通道。
白杆軍到山海關,但不是徐弘基想的那樣製衡祖大壽,白杆軍將會防禦永平府一段長城,與西邊的哈套兒東西輝映,目的是明年的戰事。
朝廷就是這麼賤,若不提前出發,戰事臨頭,他們隻會讓白杆兵守城。
張世澤在遼東確實舒服,莽古濟四十歲給生了個兒子,他的身份是額駙、哈達部名義上的酋長、覺醒的喇嘛大師。
把一個府邸打造的奢華無比,帶動了女真貴族對錦緞的需求。
埋釘子埋的太成功了,彆的不說,黃台吉用喇嘛教團結女真和蒙古的計劃直接夭折。
張世澤把遼東喇嘛攪的什麼都不是,說又說不過,打又打不得,黃台吉在其他方麵突飛猛進,‘文化’上麵是無奈了。
哎,就是不知道這家夥變成了啥。
彆給我變成神經質。
陸天明抱胸坐在榻上,思緒飄遠了,外麵宴會的熱鬨也沒打擾他。
覺得臉上刮過一陣陰風,一睜眼,看到徐鳳爵直勾勾的站在麵前。
“眼神殺不了人,瞪出來也沒用,魏國公十分清楚,刺殺這種招任何時候都是下下策。”
徐鳳爵好像喝了兩杯,盯著他看一會,失神坐在對麵,沙啞說道,“父親不會自立,你想多了。”
陸天明眉頭一皺,“豬才自立。敢情我還是白說了,女人就不適合傳話,還不如你那個花花公子大哥。”
徐鳳爵沒有理會他的貶斥,“我們擁有江南海量的財富,若不供應北直隸,江南不僅自給自足,還能養活流賊。”
“思路不錯,你可以試試。”
“我們真的有。”
“是啊,你們真的可以試試。”
兩人說了幾句,徐鳳爵明顯跟不上他的思路,陸天明也沒有強求,挨耳光就醒悟了。
張之桐裹著披風從外麵進來,坐身邊縮縮脖子,“這才八月初,草原晚上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