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勸說(1 / 2)

“就是那個很厲害很厲害的高考滿分狀元,你是她嗎?”

其實這位名叫秦眠的女知青心裡已經有答案,可她還是想親耳確認一下。葉夏微笑著看向對方:“沒錯,我就是你說的那個江夏。”

得到確認,秦眠臉上笑容綻放,一雙眼睛閃閃發光,無比激動說:“你好厲害,能認識你,能在你生長的村子裡插隊我感到特彆特彆高興!”

女知青郝靜同樣雙眼發亮,連連點頭符合:“我也是我也是,能在這看到你真人,我想我夜裡做夢都會笑出聲的。”

至於三個男知青,倒是沒有說什麼,但就三人眼裡的情緒而言,不難看出,他們亦激動著呢!

哪怕在知青辦已聽說眼前這漂亮女孩子的身份,此時此刻親耳聽到,看到對方親口承認她就是三年前的高考滿分狀元江夏,三位男知青依然心潮澎湃,覺得自己真特麼幸運,竟然能到小仙女生長的村子裡落戶,支援農村建設。

沒錯,早先在報紙上看到葉夏這個高考狀元的相片時,這仨男知青,不對,準確些說,但凡有看到葉夏照片的,都將其視為小仙女。

“我沒什麼特彆的,很歡迎你們能來我們大梨樹支援農村建設。”

話雖是這麼說來著,但葉夏心裡作何想的,隻有她自個知道。李波等知青聽完葉夏所言,隻覺臉頰微熱:支援農村建設?

就他們初中畢業、高中畢業、有的甚至初高中還沒有畢業,在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真能拿得動鋤頭,揮灑汗水搞農村建設?

不是他們小看自身,是他們深知自個有幾斤幾兩重。何況這下鄉插隊,是國家倡導的,是他們父母單位、街道辦下達的硬性任務,凡是家裡有初高中畢業生待業在家,必須得到農場插隊,在廣闊得農村天地發光發熱。

如是想著,李波五人皆露出一個淡淡的,不太自在的笑容,算是對葉夏做出回應。拖拉機“突突突”地在通往大梨樹得道路上行駛著,車鬥裡靜寂好一會,秦眠問:“大學複課你就走嗎?”

聞言,葉夏微笑:“我已經畢業,九月中旬將去t市工作。”

“你畢業了?”

秦眠驚訝,其他四名知青亦睜大眼,很顯然,同驚訝不已。“我有提前修一年修完專業課程,學分達標,這沒什麼好奇怪得。”

葉夏得聲音聽不出一絲半點波瀾,就像是大家平常閒聊,尤為自然說:“其實就像小初高跳級一樣。”

果然,天才就是天才,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比的!

秦眠等人暗歎。

大梨樹距離縣城是有段距離,但拖拉機速度快呀,這不,在葉夏和五個知青一路閒聊重,威風凜凜得拖拉機開進了村裡,而聽到拖拉機“突突突”聲響,

村裡沒去上工的社員和到處亂跑的娃娃們,幾乎全迎著拖拉機聲跑過來,又跟在拖拉機後麵,來到大隊部院裡,圍看城裡來的知青。

葉夏作為代理大隊長,在路上就把該說的與五位知青說過,這會子,她站在一旁,停著王支書在向知青們訓話:“我說的或許有點多,

但目的隻有一個,你們既然來到咱大梨樹,就要跟著大家夥好好上工,要是哪個偷奸耍滑,那麼到分糧的時候,可彆怪大隊上給你們分的少,餓肚子也彆跑到大隊部來哭鼻子。

記住,你乾的多,領的工分就多,分糧時分的糧食就多,否則,自個受著!”

這些話本該負責生產的大隊長江安來說,不過,江安在家養腿傷,葉夏雖是代理大隊長,可畢竟年歲小,為免她說話知青們不聽,這才有王支書專門在此強調一二。

待王支書語罷,他朝葉夏擺擺手,葉夏會意,對李波等五名知青說:“拎著你們的行李,我帶你們去祠堂安頓。對了,祠堂很大,早前破除封建迷信沒再派上用場,就被用作了知情點。

眼下,那裡住著一位男知青,人挺好相處的,一會到了那邊,你們認識認識。”

李波幾人點點頭,默默地隨葉夏前行。“你們時大城市來的,大家難免好奇,不要見怪。”

看眼瞧熱鬨的社員和娃娃們,葉夏帶著點抱歉與李波等說了句。

“這沒什麼。”

秦眠是個開朗大方的女孩子,率先搖頭表態,其他四人緊跟著搖搖頭。

將五人安置好,葉夏從祠堂出來,就聽到聚在祠堂外的社員們議論。

“知青也就那樣啊,我看啊,他們還沒咱們代理大隊長和她家的兄弟長得好看哩!”

“沒啥好看的,走走走,回家咯!”

“是啊,他們不過是讀的書多些,不過是從城裡來的,旁的和咱們一樣,又沒多隻眼睛多隻鼻子,是沒啥好看的。”

“咱村可都人人識字呢,我看啊,咱們大家夥都能被稱呼一聲知青,你們說對不對呀?”

不待有人回應,葉夏輕輕嗓子說:

“城裡來的知青是支援農村建設的,大家不要在這非議人家知青,我們得對人尊重,這樣才能彰顯出咱們大梨樹社員的風範和高素質。現在,大家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彆再聚在這東瞧西瞧,影響知青同誌們休息。”

初到,按照國家政策,大隊上有給每個知青發放定量口糧,平時吃飯,由知青們自行開夥。

許是葉夏為村裡做出一件又一件實事和身上的知名度起到作用,又許是社員們礙於大隊長江安的威望,在葉夏音落後,聚在祠堂外的社員和娃娃們轉眼間四散而開。

大梨樹這邊,葉夏和家人的生活過得平穩溫馨,京市,自打李老老兩口從市回去,把李雪婷做的事麵對麵與李鈞兩口子詳細敘說一遍,

當日,李鈞和謝淑英皆以為自己幻聽,然,事實就是事實,由不得他們不信,畢竟是老爺子老太太親口說的,能有假?

而正因為自己閨女的惡行,李鈞夫妻倆深感對不起江安兩口子,更覺得沒臉再出現在葉夏一家人麵前,不過,那日聽完李雪婷的惡行後,

夫妻倆還是忍者滿心羞愧,給大梨樹撥了個電話,向江安誠懇地說了句對不起。可閨女到底是自己的,即便犯了錯,那也是自己的閨女,

加之李雪婷的心臟有點小毛病,這就讓謝淑英近來一想到閨女遠在西北市臨川農場接受改造,整顆心就一抽一抽的疼,就不自主地垂淚。

“咱們去看看婷婷吧,成嗎?”

夜已深沉,謝淑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於是,她坐起身,望向身旁的愛人,用懇求的語氣說:“婷婷被判了五年,爸不許動用家裡的關係,也不許大哥在市那邊動手裡的關係……”

李鈞背對妻子側躺著,他這段日子也是吃不好睡不好,不過,他和謝淑英的情況又是不同的,他在自責,在愧疚,覺得自己狼心狗肺,

尚未好好回報給他兩條命的小姑娘的大恩,反倒因沒管教好閨女,給小恩人和小恩人的家人接連帶去傷害。

是的,在李鈞看來,葉夏救了他兩條命,一條是以身擋子彈,一條是無償醫治好他的雙腿。

沒人比他更清楚,那曾經受重傷,雖有經過醫治,卻難痊愈的傷腿,被一小姑娘用針灸和泡藥浴給醫治好了,且把他身上的暗傷都有治愈,

而腿傷和暗傷,曾被給他診治的大夫斷言,會讓他減壽,甚至不知在哪天,暗傷複發,直接危及生命。有這茬在,小姑娘是明明白白給了他兩條命啊!

起身,李鈞背靠床頭坐著,他沒看妻子,而是望著正對麵的牆壁,目光幽邃沉冷,問:“你希望動用家裡的關係,希望大哥在市那邊動手裡的關係,給李雪婷減刑?”

他沒管教過兒女嗎?

有,他即便工作再忙,但隻要在家裡,發現兒女有不對的地方,會直接開口訓斥,讓兒女反省自己錯在哪。可他哪裡能想到,一個嬌弱的小姑娘,卻有顆罪惡的心!

“我……”

謝淑英張了張嘴,久久說不出後話。“或許你覺得那年我該死在火車站,又或許不該接受小夏的治療,繼續被腿傷和暗傷折磨著?”

李鈞嗓音沉冷,將目光挪向妻子,視線逼人:“你可想我這樣?”

謝淑英眼角濕濡,連連搖頭:“不,我不想你那樣!”

李鈞問:“那你為何要說剛才那番話?李雪婷做錯事,難道不該為她的行為負責?前有謀害小夏,後有她謀害小夏的母親,你算算,李雪婷手裡差點要沾上幾條人命?”

“不能說是謀害吧……”

謀害是有預謀的害人,她家婷婷還小,她不信有那種心計。

“你怎麼就確定她不是有預謀害人?”

李鈞凝視著妻子:“好好的去山上采蘑菇,瞅準地形使壞,害得小夏滾落山坡;明知小夏的母親懷有身孕,在對方轉身後,

從背後推人,這兩件事,都說明她是有意識的在害人。雖然最終都沒能成功,但造成的傷害卻是的的確確存在的。小夏從山坡上滾下去,若不是因為她懂得在那種情況下如何自保,你覺得她有命活到今日?

小夏她母親被李雪婷推倒在地,如果不是小夏當日恰好出現在紅渠公社,你敢保證小夏的母親不會一屍兩命?

懷著七個來月的胎兒,被推倒出血不止,難產,需要進行剖腹產,就小衛生院的醫療條件,能做那樣的手術?

再說小夏她爸,得知妻子出事,若不是急忙忙趕去衛生院,能騎車一頭栽到溝渠裡,造成頭部腦震蕩,斷兩根肋骨和一條腿?”

微頓片刻,李鈞見妻子似是要說什麼,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再度音起:“不要給我說小夏和她爸媽還有妹妹目前都好好的,這種話你自個說出來不覺得虧心,我聽著都感覺無地自容。

李雪婷害的是人命,我們是她父母沒錯,但不能因為這,不能因為她沒真正沾上人命,就覺得她情有可原,就想著走關係,幫她減刑,甚至直接幫她脫罪。”

“道理我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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