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信了(2 / 2)

馮瀚這時說了句。江安笑笑,轉開話題:

“這次過來,我有給夏夏帶口糧,等回家後,我再設法郵寄一點過來。”

馮瀚不待妻子開口,就擺手:”不用不用,家裡的口糧夠吃。”

林梅附和,江安嘴上雖沒再說什麼,但前麵說的卻不會有變。荒年誰家都沒有多餘吃食,這次來杭城,他閨女的確是來給她大姨夫醫治身體,

可這在人家家裡待的時間太長,就算吃得再少,也會給人添負擔。何況他可不想閨女在這受委屈,哪怕一個嫌棄的眼神,他都不願意寶貝閨女承受。

不是他小人心,是該想到的,該顧慮的,他自然得想到,得把那顧慮從根上解決。

與林梅兩口子將有關葉夏懂醫這事兒達成一致,江安第二日晨起,在馮家用過早飯,便踏上歸程。給馮瀚針灸需要三個療程,每個療程間隔五日,每次針灸會有些許刺痛,但這點刺痛相比較即將能站起來,於馮瀚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而在葉夏第一次行針後,馮瀚就發覺腰部漸漸能提起勁了,這無疑令馮瀚兩口子高興異常;五日後的第二次行針結束,馮瀚腰部愈發能提起力氣,並不在人幫助下,能夠自個慢慢坐起,與此同時,雙腿也能在床上輕微挪動。

今日是葉夏第三次給馮瀚行針,如無意外,等葉夏行針完畢,馮瀚就能在人攙扶下慢慢站在地上。“姨夫,準備好了嗎?”

主臥,葉夏給銀針一一消過毒,看向馮瀚問。

這半個月,他除過按療程給馮瀚行針,期間還幫助馮瀚推拿按摩雙腿。因一心想著愛人有天能夠站起來,林梅在馮瀚臥床這幾年,

一直有給丈夫用心按摩,保證馮瀚身上的肌肉不會出現萎縮,她的按摩手法是一次次跑杭城中醫院,跟一位老大夫學來的。

“你行針吧,姨夫這沒問題。”

馮瀚光著背脊在床上趴著,轉頭微笑著回了葉夏一句。林梅在旁邊椅上坐著,問葉夏:“夏夏,今日行針結束,你姨夫就能站起來了嗎?”

點點頭,葉夏甜糯的嗓音響起:“等行針後,可以讓姨夫試試。”

腰部有力氣,雙腿又沒問題,初站起來除過費點力,斷不會有意外發生。

林梅抑製住心中之喜,在旁靜靜地看著葉夏開始給馮瀚行針,說實話,她真得很是震撼,一個才七歲大點的孩子,這一手行針手法絲毫不亞於那些老中醫,且小丫頭在行針時的神色,是如此沉著冷靜,仿若一切都心懷在胸。

這一刻,林梅羨慕到甚至嫉妒林蘭會生,能生出這般優秀的閨女,不過,她又極為高興自己有幸成為小丫頭的姨媽,雖然小丫頭不是她閨女,

可卻是她的外甥女,總比那些外人知道小丫頭的能耐後,捶胸頓足沒能和如此出色的小丫頭扯上關係。

約莫過去小半個時辰,葉夏依次收針:“姨夫,你感覺如何?”

給馮瀚醫治這半個月,葉夏幫其行針、按摩,並每隔兩日,在幫馮瀚端水杯時,趁人不備,往起水杯中滴入丁點靈泉水,以此增強馮瀚體質,促進身體恢複。

嗯,排出體內雜質是必須的。

馮瀚接過林梅遞過來的襯衣穿上,然後慢慢將腿挪到地上,接著由林梅扶著,小心翼翼地從床上起身。“小心點,彆急,慢慢站起來。”

林梅輕聲叮囑,倒是馮瀚不慎在意,他感覺腰部很有力量,感覺雙腳踩在地上的感覺極好,極舒服,且極其踏實。

身體已經離床,他遏製住滿心激動,緩緩直起腰身,當他真正站直身體的時候,淚水瞬間奪眶而出。林梅更是喜極而泣:“你站起來了,他爸,你站起來了!你終於站起來了!”

“姨夫,你試著抬腿,步子小點,慢慢向前走一步。”

葉夏站在一旁,微笑著望向馮瀚:“這接下來就是做複健,每天走幾步,半個月後,姨夫就能在家裡隨便走動了。”

看到葉夏眼裡的鼓勵,馮瀚這一刻像個小孩子似的,慢慢抬起右腳,再慢慢落下,緊跟著,又慢慢抬起左腳,向前一小步,看到他邁出腳,走出兩步,葉夏伸出兩個大拇指給其點讚:

“姨夫真棒!好啦,姨夫今個就好好歇歇,明日咱們正式做複健。”

馮瀚到底好幾年沒下過床,這能走出兩步,已經是他做出很大努力抬起腳,邁出腿的,此刻,他額頭汗珠子滴滴滾落,可見沒少用氣力,見狀,葉夏自然不會讓其繼續走下去。

“沒事,姨夫再走兩步。”

沒讓妻子繼續攙扶,馮瀚先自個穩住身體,須臾後,他抿唇,嘗試著再度抬腳。林梅在旁小心翼翼地護著,就怕他一不小心跌到,

然,踏下去一步,馮瀚隻是身體晃了晃,並未摔倒。再接再厲,馮瀚又邁出一小步,這一次他險些摔倒,好在被林梅眼疾手快攙扶住。

馮瑾三兄妹隻知葉夏這個小表妹到他們家來玩兒,似乎並不隻是來玩兒,直至他們看到癱在床上數年的父親毫無征兆地走出房間,

出現在餐桌旁,他們方知葉夏這個小表妹喜歡去主臥,喜歡陪他們父親聊天,每隔數天,和他們爸媽待在主臥神神秘秘的究竟為何。

雖然不想相信,但現實告訴他們,父親能站起身,能自個一步步走路,足以說明今日的父親,多半和他們葉夏小表妹有關。

到杭城一月,馮瀚在葉夏醫治下,現如今緩步行走百十米距離一點事都沒有。既然馮瀚的身體在逐漸恢複中,而江安又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抵達杭城,葉夏自不會繼續留在杭城。知道葉夏這個小表妹要走,馮珂好舍不得:

“夏夏,你真得要回去了嗎?”

葉夏微笑點頭:“再有不到一個月就開學,我得回家看看書,為新學年做好準備。”

下午三點的火車票,這會子中午十二點多,在馮家用過午飯,江安和林梅兩口子在客廳說話,葉夏被表姐馮珂拉到她自個房間,很是不舍地想要挽留葉夏在杭城多完幾天。

“你很厲害,我都這麼大了,才讀初二,夏夏,在你麵前,我感覺自己好渺小。”

“馮珂姐,你不用和我比,你隻要和自個比,隻要你每天都在進步,那你就是最厲害的,是值得你自個高興為之驕傲的。”

“夏夏,你這話說得真好。”

葉夏微微一笑,並未接話。

歸途中,江安從衣兜裡取出一封信給閨女:

“這是雋朗寫給你的信,本來想著你從杭城回來再看,可這信到咱家近一個月,也不知道裡麵寫的是什麼,你媽擔心雋朗有要緊事和你說,就讓我接你的時候把這信帶給你看看。”

火車轟隆隆地向前行駛,葉夏接過信,拆開一看,對她爸說:“沒什麼要緊事,是程奶奶和程爺爺想我去京市玩兒,讓雋朗哥哥寫信問我要不要去。”

要緊事?

程雋朗不過是個十歲大點的小孩子,而她還差兩歲多才滿十歲,就他們倆能有什麼要緊事?!

“那你要去京市玩嗎?去的話,爸爸送你。”

江安問。

葉夏搖頭:“不了,開學前我想在家好好看看書。”

頓了下,她又說:“我現在就寫回信,等火車到站,直接從省城寄往京市。”

閨女既已拿定主意,江安自不會再多言。

京市。

“還沒受到夏夏的回信?”

程雋朗這個暑假基本上都是在圖書館度過的,這日傍晚,他自圖書館歸家,一進門就聽到奶奶問話,怔了下,他搖頭:“沒有。”

程奶奶疑惑:“不應該呀,要是收到你的信,以夏夏那孩子的品性,不應該到現在都不給你回信。”

抿了抿唇,程雋朗遇到遲疑:“……她或許在生我的氣。”

近半年他沒給那個小丫頭寫信,且是突然中斷,小丫頭為此生他氣,不是沒有可能。

程奶奶笑說:“夏夏可不是個小氣性兒。對了,你有沒有在信裡麵解釋你長時間沒給她寫信的原因啊?”

這孩子年紀不大,卻性子嚴謹古板,且清冷淡漠得很,就好像天生感情缺失似的,要是她不趁著夏夏那孩子還小,她幫著孫兒一把,來日有著傻小子後悔的。

“奶奶,我不覺得有什麼好解釋的。”

程雋朗俊秀清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瞅眼他,程奶奶心下頗感無奈,歎口氣說:

“當初可是你主動提出要和夏夏通信的,不成想,突然中斷通信的也是你,雋朗啊,你這樣是很不好,很不禮貌的行為,要是夏夏真生你的氣,不再和你通信,你說你該怎麼辦?是失去夏夏這個朋友,還是以後都不交朋友了?”

大院裡和她這孫兒一般大的孩子不少,可他家孫兒仿若絕緣體,身邊不見有一個走得近的小夥伴。

用好聽點的話說,是她家孫兒太過聰明,又清冷淡漠,因而不喜與同齡與孩子玩耍,但用難聽點的話說,她家孫兒就是隻獨火蟲。

然而不管是那種說法,她家孫兒比之很多同齡人聰明很多,這是不爭的事實,不,準確些說,就是大院裡比她家孫兒年長三到五歲的孩子,

和她孫兒比腦子,那也是位居之下。這從她孫兒年初跳級讀初三,隨後參加中考,取得京市第一名這樣的成績,就能看出來。

“我……”

程雋朗嘴角噏動,半晌沒說出後話。朋友?昨晚他又做夢夢到“陸向北”,不,準確些說,是屬於陸向北的記憶又有一部分融入他的記憶,

高中畢業,考上哈工大,並是哈工大的高材生,聽從養父臨終遺言,回到雙槐村重回陸家認親。融入這部分記憶,現在的他身體雖年幼,但心理年齡已經近二十歲,而且她並不覺得這個年齡違和,不覺得融入陸向北的記憶有絲毫違和感。

他難道真得是陸向北?

陸向北難道真是他的前世?

人有前世今生麼?

程雋朗今日坐在圖書館,眼前放著他要看的書,卻有半日時間沒看進去一個字,也正因為陸向北的記憶添加,他的思想變得成熟,

愈發不知該如何跟一個小丫頭通信。是的,從暑期前寄出信,他就盼著能早點收到回信,熟料,按著寄信日期,本該收到回信的日子,然,並未有什麼回信。

隨著時間一日日過去,隨著暑期過去一個月,他依舊沒有收到小丫頭的回信……

“好了,去洗手準備吃飯。”

程奶奶暗歎口氣,起身去書房喚程爺爺用晚飯。望著奶奶的背影,程雋朗張了張嘴,終卻沒說出一個字。

數日後。

“雋朗,夏夏給你寫回信了,你快打開看看。”

葉夏的回信是大院門房那邊的警衛半下午送到程家的,因為信上寫的是程雋朗收,程奶奶就沒拆開那封信,這不一看到程雋朗回來,就招手喚孫兒到客廳:“半下午到的,你快拆開看看夏夏在信裡怎麼說。”

程雋朗怔愣須臾,走到奶奶麵前,抿唇,接過信,當著奶奶的麵拆開。

“說話呀,夏夏在心裡都說了些什麼?!”

程雋朗:“江夏說她假期前考完試就去了杭城她大姨家,看到我的信已經經差不多過去一個月,江夏在信中還說,謝謝奶奶您的邀請,不過她開學後就要讀初中,想在假期結束前在家看看書,預習功課,就不來京市玩了。”

“還有呢?”

程奶奶問。

程雋朗:“就這些。”

小丫頭竟然沒問他為何突然中斷通信,一個字都沒提,也沒問他旁的,隻是按照他的信寫了這封回信,那他以後還要給她寫信嗎?

眉頭微皺,程雋朗把信紙折疊,塞回信封。看著孫兒,程奶奶靜默片刻,又問:“夏夏就沒問你為什麼長時間沒給她寫信?”

“沒有。”

程雋朗如實回了句。程奶奶沒再說話,隻是望著程雋朗長歎口氣。

……

在鎮上讀初中和在村裡讀小學,對葉夏來說沒一絲半點區彆,她在課堂上很安靜,除非老師提問到她,才起身出聲,旁的時候,都在默默地忙自個的事兒。

給省報圖稿一年多時間,她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了寫作,且就在開學前一個星期,省某兒童出版社的兩位同誌來到大梨樹,和她洽談出書一事。而那兩位同誌在看到葉夏的一瞬間,甚是感動驚訝。

他們是來大梨樹找“葉夏同誌”的,然而他們看到的“葉夏同誌”卻隻是一個七歲大點,應該讀小學二年級的小女娃,這簡直讓人太難以相信。

可是事實告訴他們,站在他們麵前的小女娃,的確就是他們要找的葉夏同誌沒錯。接受現實後,那倆同誌便和葉夏洽談出書一事。

作為小蘿莉,葉夏有的是時間,這時間一多,不就用來寫故事寫詩歌麼,她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不僅僅隻給省報供稿,還給省某兒童文學出版社供稿,小故事不少,中長篇故事亦不少。

而出版社的同誌來找葉夏洽談的是,把她不同時間寫的那些小故事整理在一起出本書,再把她一篇長達二十萬字,長期在某兒童讀物上連載的這個故事單獨出版成書。

葉夏不用猜都能想到,她寫的故事肯定在人家那銷量不錯,這才引來對方和她商談專門出書這事兒。談得很成功,對方處的價,葉夏覺得合適,也就沒再加價。最後那倆兒童出版社的同誌很是歡喜地離開了大梨樹。

之所以找葉夏來談出版,其實是真被葉夏給猜中,且那些中小學生讀者,寫信給省兒童文學出版社,強烈要求出版社把葉夏寫的小故事,和連載的那篇動物擬人化的中長篇故事出版成兩本書。

因為這樣看起來整頓,過癮。,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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