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各有心思(2 / 2)

想到這,紫萱沒再理納喇氏,她眼瞼低垂,看著地麵,就像是自個不存在似的。長時間沒聽到紫萱再做聲,納喇氏禁不住一陣心慌,咬了咬唇,訥訥說:“要不……要不我試試……”

八阿哥是她的,她才是八阿哥的生母,要是皇上這輩子都不再翻她的綠頭牌,那她待在這宮裡,除過兒子還有什麼?

德嬪……既然德嬪都能通過太後位居一宮主位,能撫養第二子胤祚,那她……那她隻要聽紫萱的,多去寧壽宮走動,討好太後,或許真就能得太後喜歡,從而入了皇上的眼,晉升至嬪位,這樣的話,她的八阿哥起碼有希望回到她身邊……

“奴才看還是算了。”

紫萱眸中精芒閃過,方抬眼與納喇氏四目相接:“就主子這說話做事的樣兒,即便到了太後麵前,怕是也難說出一句話,更彆說去討太後歡心了。”

她這是激將法,而她越是如此說,納喇氏的心氣越是高漲:“我行的,為了八阿哥,我一定能討得太後歡心。”說著,納喇氏從榻上起身:

“聽說太後特彆喜歡刺繡,我沒進宮前,額娘有從蘇州請來一位老嬤嬤教我如何繡雙麵繡,你且等著,我把之前繡的那幾幅雙麵繡品和幾張雙麵繡絹帕取出,咱們就去往寧壽宮。”

葉夏的確很喜歡刺繡,她覺得刺繡特富有古文化底蘊,因此,有日她盯著一張絹帕上的繡圖看得出神,被康熙帝無意間看到,

二話不說,便下道密旨到江南,著那邊的官員選一批絕佳繡品送進宮,等那批繡品到京城後,立刻著梁九功親自送到葉夏宮裡。至於這事兒

是怎麼在後宮傳開的,具體無人知曉,而葉夏也沒在意她喜歡繡品一事鬨得整個後宮人儘皆知。

康熙的妃嬪不少,知曉葉夏這個太後喜歡繡品,不乏有人想通過此法討葉夏歡心,奈何有皇帝從南方弄來的上乘繡品在前,

那些想送葉夏繡品的妃嬪思量再三,覺得要是拿不出比皇帝送的繡品更好的,無疑是在做無用功,可皇帝乃大清之主,好東西自然哪能越過皇上到她們手中?

而弄不來超越皇上送給太後的繡品,自個繡的東西又拿不出手,動了心思的嬪妃,最終隻能一個個偃旗息鼓。

眼下納喇氏能說出剛才那番話,一是她對自己的繡技有信心,二是她曾聽她額娘提過,說雙麵繡法近乎失傳,能請到教她雙麵繡的老嬤嬤,純屬他們府上運氣好。

“主子舍得?”

紫萱自然知道納喇氏會刺繡,而且是會幾乎失傳的雙麵繡,也見過納喇氏靠繡東西來打發時間,但她同時知道納喇氏很是珍惜自己的繡品,

從描圖到刺繡到繡成,不假他人之手,這會兒卻一反常態,說要把自個繡的雙麵繡品和幾方剛繡好沒多久的絹帕拿去送給太後,看來,她家主子是真得下定決心,為八阿哥要討太後的歡心。

心中一喜,紫萱麵上卻沒露出絲毫異樣,她隻是直直地看著納喇氏在那忙活,須臾後,納喇氏將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小包袱遞到紫萱手中:“走吧。”

眨了眨眼睛,紫萱再次確認:“主子確定不會在半道上打退堂鼓?不會從奴才手裡把這包袱搶回去?”

“不會,我想看到八阿哥,想聽八阿哥喊我額娘。”

說完,納喇氏吸了吸鼻子,打起精神就朝門外走。

長春宮,正殿。

僖嬪臉色陰沉,看著一地的瓷器碎片,在殿內伺候的宮人,個個臉色發白,跪在地上大氣兒都不敢出。

“滾!全滾出去,本宮不想看到你們!”

驀地,僖嬪手指殿門口,對著宮人們怒吼。

唯唯諾諾地應了聲,宮人們起身,弓腰垂頭,後退著至殿門外。

見狀,僖嬪反倒沒見氣消,而是揚手掃落炕桌上的茶具:“沒用的東西,全都是沒用的東西!”

她這個主子不得寵,對他們有何好處?

為什麼一個個蠢笨如豬,不知道幫她這主子想法子挽回聖心?

沒有皇上寵愛,也就意味著得不到侍寢的機會,繼而也就沒法懷上皇嗣。

生生生,惠嬪和榮嬪還有德嬪那個賤人,是生了又生,就連鹹福宮偏殿住著的納喇氏和翊坤宮住著的宜嬪都一前一後生下小阿哥,還有宜嬪宮裡住著的小郭絡羅氏也有生下一個公主,憑什麼就她生不出一兒半女?!

僖嬪嫉妒呀,嫉妒有子嗣傍身的妃嬪,尤其嫉妒貴妃佟佳氏和惠嬪、榮嬪、德嬪。七阿哥天資非凡,給生母帶來好運,

得到位分晉升,給養母同樣帶來好運,禁足期限縮短,重掌後宮之權,年僅兩周歲,便受封貝勒,連帶著大阿哥等幾位皇子,也沾光得封貝子,同處嬪位,惠嬪、榮嬪,以及德嬪那個賤人肯定得意得很!

嫉妒,她就是嫉妒這些賤人,由嫉妒怨念皇上為何想不起她,為何要她一日日在長春宮枯等?

給鹹福宮偏殿納喇氏那個小賤人一個皇子,給翊坤宮小郭絡羅氏一個公主,給啟祥宮偏殿戴佳氏一個皇子……是,戴佳氏是生了個殘疾阿哥,可這有兒子和沒兒子到底不一樣……最過分的是,辛者庫出身的一個小賤婢,竟然也懷上了皇嗣。

一次,據說皇上隻是在偶然間臨幸那個小賤婢一次,對方就在次月懷上龍種,被皇上封為常在,安排到惠嬪的鐘粹宮住著。

賤人!

一個個全是賤人!

僖嬪憤憤地想著,眼淚淚水橫流,不時地捶打著自己的肚子:“讓你不爭氣!讓你不爭氣!你如果爭氣點,皇上就不會忘了你,就不會長時間不到長春宮走動,不翻本宮的侍寢牌子……”

東偏殿住著的是沁貴人,在正殿傳出瓷器摔地的聲音那刻,沁貴人豎起食指,對這來找她閒聊的許常在“噓”了聲,等正殿那邊的動靜小了,兩人才又說起話來,至於伺候兩人的奴才,都在門外候著。

“她這又是何苦呢!”

許常在低歎了句,聞言,沁貴人淡淡說:“妹妹就不嫉妒,就不怨?”

聽奴才說起七阿哥被皇上封為貝勒,大阿哥、二阿哥到六阿哥被皇上封了貝子,那一刻,她心裡也是久久難以平靜下來,可她不像僖嬪,就因為嫉妒,生生能把自個逼瘋。

怎就不想想,這長春宮發生的事,會穿到乾清宮皇上的耳朵裡。

被皇上知曉,又會以怎樣的心情看待這件事?

沁貴人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痛恨僖嬪。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使得皇上不待見僖嬪一個,連帶著她們這些住在長春宮的其他人也跟著不待見。這想法或許有些太過絕對,但要是主位上的不那麼每隔斷時日鬨騰,她們這些住在偏殿的,沒準還能有機會重見天顏。

垂眸看眼自己平坦的腹部,沁貴人眼底劃過一抹傷感,女人成婚後有喜,並不是說有就有的,可是皇上卻連續三個月沒見她的肚子傳出動靜,便不再翻她的牌子……

皇上難道不知,有的婦人婚後三五年,才會傳出喜訊,有的甚至過個十年八年,方為夫家開枝散葉,而皇上對她的耐心偏偏隻有三個月,且那三個月又不是夜夜翻她的侍寢牌子……

忽然,沁貴人似是想到什麼,一雙眼睛鎖在許常在的肚子上:“妹妹可有動靜?”

前麵她們在貴妃麵前訴苦,後來皇上倒翻過許常在的綠頭牌,不過,那晚許常在被敬事房的公公接去乾清宮侍寢,似乎很早就被送了回來,她當時覺得奇怪,卻也沒問過許常在,隻希望不會像她想的那樣。

許常在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隨之眼眶泛紅,嘴角抖動,半晌,抽泣著說:“皇上那晚並未臨幸我。”

“為什麼?”

沁貴人當即怔住,抓著許常在的手,急聲問:“到底發生了何事,皇上翻了妹妹的綠頭牌,怎就沒讓妹妹侍寢?”

“是我不好……”

想起自己那晚在皇上麵前有失體統的樣兒,許常在眼裡淚水滴落,神色間滿滿都是羞於見人:“皇上當時正準備臨幸我,誰知……誰知我肚子忽然一陣咕咚咚響,接著……接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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