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走廊燈玩得跟迪斯科燈球一樣的家夥直接被麻裡姐一拳砸上了腦袋開始了正義製裁。
“夠了!”麻裡姐臉都要漲紅了,“……啊。”
這次,那些東西幾乎隻移動了非常微小的距離。
她慌張的聲音很快變成了一種疑惑。
“燈光隻是一種表象而已……總之是類似的那種感覺吧。”解釋不清楚,所以瑪利亞直接任由對方意會了,“但是因為之前麻裡姐也在旁邊,能‘看到’,所以不能動了。”
而麻裡一旦閉上眼睛。
影子又會動起來。
似乎是在它們無法被注視的時候,那些東西才會移動,黑暗隻是‘讓人無法注視’的一種手段而已。
……所以才需要兩個人同時在。
“可是之前開燈的時候也沒動、還有白天的時候沒人看著它也幾乎沒在移動……”
“我想監控也是某種意義上的一種‘注視’?”
但在明白這件事的同時,麻裡姐也明白了另外一件事。
穿著休閒服的姐姐把手用力按在了瑪利亞的頭頂上:“……你以為自己在玩一二三木頭人嗎。”
“……稍微?”被按住腦袋的家夥非常老實,這可能是出於她毫無危機感的關係。
“給我適可而止。”
*
但總而言之。
“我想就是因為這樣,白天那個時候,我們看的監控錄像才會那樣出現了屏閃……在鏡頭適應夜視之後,黑色的黴斑就不再移動了。”
移動的瞬間應該是出於什麼原因,不可以被目擊,無論如何都‘看不到’。
“不,可能與之相反。”麻裡姐思考了片刻,舉起一根手指,“應該是被看到就無法移動,觀測者效應?算了,‘灰色’的事情本來就講不清楚。”
所以重點很可能並不是燈光熄滅。
而是燈光熄滅,周圍變黑的時候??眼睛和器械都還沒能習慣黑暗的短暫瞬間。
所以這些家夥白天就算不盯著、不維持著開燈狀態也無所謂,因為無法造成強烈的視覺反差讓機器和人眼失靈。
“而之前我待了一會兒,明明眼睛應該已經習慣了黑暗了但是還是看不到……”瑪利亞歪著腦袋思考。
恐怕……
毫無緊張感的笨蛋伸手,在自己的周邊比劃著一個球形的罩子形狀。
當時的她應該是被移動中的黴斑,這麼給包圍住了吧。
被‘蒙上’了眼睛。
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移動的:“大概是這種感覺吧……搞不好是這種集體出動的包圍模式、”
“不、那種事情我不想知道。”麻裡姐拒絕理解地伸-出了拒絕之手,“不如說,就算知?道?了它是怎麼讓你聽不到、看不到的??對目前這個狀況應該也沒有什麼幫助吧。”她長長歎了口氣。
反倒是瑪利亞拖長聲音誒了一聲:“所?以?說??”她舉起一根手指,“雖然也能固定住,但兩人一組開燈的意義就在於要給這個東西移動、將獵物包圍的‘時間’吧。”雖然它肯定還有什麼彆的意義。
麻裡姐看向了她。
瑪利亞語氣懶洋洋地:“因為在需要維持著開燈這一前提下,那麼在熄燈之後,一般人……”
“會馬上就打開燈。”麻裡姐補上了瑪利亞沒說完的話。
瑪利亞哼著調子:“那樣就會馬上被看見吧……移動的窗口期很短啊。”她一副‘我很聰明’的表情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正想說話。
但是如果‘必須要兩人一組才能開燈的話’。
待在黑暗裡的人會需要‘等待’。
那就有足夠時間了。
而且走廊這種會受到其它光源照射的情況畢竟是少數,要是燈光關閉的位置是一間單獨的房間呢?
麻裡姐已經反應過來了最關鍵的部分。
“所以說,那個眼鏡的意圖……就是方便這些東西對我們出手吧,這東西會出現在這裡估計也有他的‘協助’。”
比起瑪利亞跟著好奇心,漫無目的地思考與實驗不同,麻裡姐更關心眼下的困境。
“他肯定說了一部分實話。”例如燈光、二人一組、和白天的‘安全性’之類的情報,“不然我們不會信賴他。”
而半真半假的謊言最難以讓人判斷??
但其中的謊言是哪些內容呢?
*
這樣說起來的話。
比起分辨真假。
更簡單的方法應該就是根據事情的走向,逆向判斷??這幾天眼鏡的行動,到底想將他們【引導著】去往什麼方向。
“但是除了把我們嚇跑之外也得不到什麼吧。”瑪利亞隻是隨著本能行動,黏黏糊糊地嘀咕。
而夏目麻裡卻有彆的看法。
逆向思考一下。
“擦除汙漬是圈套嗎?首先,暴露真名應該是一部分條件吧……”
他帶著打工仔們清理汙漬,這代表他需要他們這麼做,為什麼?
光線的作用,這應該是一部分真實,用於取信於人。
告訴他們二人一組有利有弊,但主要是給‘捕食’(麻裡和瑪利亞的猜測)留下時間。
那必須敞著門、不能離開公寓又是什麼意圖?
麻裡姐嘴裡開始嘀嘀咕咕,她一手抱著胳膊,一邊像是個召集同伴的蜜蜂一樣原地左右踱步轉圈。
“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做?他也是人類吧,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有什麼好處嗎?不明白……”
凶手是大概猜出來了,畢竟對方甚至沒有掩飾。
但動機呢?
??而且如果要陷害他們這些打工仔,最好的方法難道不是告訴他們工作內容之後,自己離開嗎?
而且讓自己暴露又是什麼目的?
現在光頭和神父明顯是去找他了,雖然這次的同事看上去不算是什麼危險分子,但是在召集的人全來之前,眼鏡也不能確認來的人會不會是善茬吧?
要是有心狠手辣的應征者。
他會被殺掉也說不定。
那麼。
‘待在這裡’、‘和打工仔們待在一起’,對於眼鏡來說……應該就是一個必要的步驟才對。
並且他也有信心不會被殺掉。
而瑪利亞饒有興致地看著麻裡姐在走廊裡來回走著8字。
直到聽清楚了她的嘀咕,瑪利亞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可能是因為這些東西對人造成傷害需要一些‘前提’吧?”
麻裡姐臉上浮上驚訝。
瑪利亞晃蕩著一條腿,鞋底蹭著帶有黴菌的地板:“因為這些家夥明明都碰到我了,但是我身上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雖然對健康檢查之類的事情不太了解,但瑪利亞的感知很敏銳。
以靈的角度……沒有很不舒服的感覺。
或者說。
雖然沒什麼依據,但她沒有被威脅到的感覺。
她應該這麼說嗎?
“它碰到你了???!”麻裡姐的音調提高了整個8度,“這種事情應該一開始就說才對!”
她緊張地抓住瑪利亞的胳膊,開始確認起了她的狀態。
而瑪利亞卻毫無緊張感,隻是任由麻裡在自己身上翻來翻去:“所以我在想,是不是這個‘東西’,總而言之,它要對人造成實際的傷害其實是需要什麼前提……”
“啊……是吸血鬼嗎。”麻裡姐已經反應了過來。
“嗯?”那是什麼?
這裡有吸血鬼?
*
當然沒有吸血鬼。
“‘條件’,是這麼回事啊,他是想引導我們……”
瑪利亞沒懂:“嗯……?”
“是吸血鬼的傳說,雖然我感覺應該可信度為零……這裡提到它隻是因為邏輯是一樣而已。”夏目麻裡皺著眉頭舉起了食指。
據說,吸血鬼是不能進入人類的住宅的,它們需要在門口先行詢問房屋的主人。
‘我可以進去嗎?’
在得到了人類的歡迎之後,才可以進入。
瑪利亞誒了一聲,非常老實地給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想……沒有人會同意的吧。”
“明明瑪利亞就會。”還沒忘記之前的事情,麻裡姐投來了無奈的神情,“總之,吸血鬼會偽裝成無害的樣子,將自己包裝得像是客人一樣,是通過蒙騙進去的啦。”
“……就算好奇我也不會真的就完全亂來的。”
“明明就亂來了。”十分鐘以前。
總之。
麻裡姐皺起了眉頭:“瑪利亞之前說它碰到了你,但是這可能也就是‘吸血鬼站在家門口’,這種程度的事態而已。”
它已經站在了瑪利亞的門口。
卻無法進來??
重點是。
在眼鏡引導他們做的事情裡??到底哪個是在對吸血鬼說‘歡迎光臨’呢?
*
而光頭和神父看著被揍倒在地,已經投降的眼鏡。
想起之前從眼鏡那裡打?聽到的事態。
“‘轉移詛咒’……真虧你這個家夥能做出來這種事情啊。”光頭男額頭暴起青筋,“我們要離開了,你等死吧。”
按照眼鏡的說辭。
擦除無用。
這些黴菌隻是詛咒的表象,是孢子,擦掉也會重來的。
而隻要讓他們通過擦除的手段接觸詛咒的媒介??這個黴菌,然後暴露真名,再加以長時間(至少七天)的相處。
詛咒會就轉移到最後一個被詛咒的人身上。
它將從最後一個被詛咒的人開始追殺??隻要不停製造新的被詛咒者,這個詛咒就永遠追不上之前被詛咒的人。
如果瑪利亞在場的話,可能會把它評價為貞子lite版。
而光頭顯然對這種事情沒興趣,他掂量了兩下從眼鏡身上搶來的整棟樓的鑰匙。
“這個詛咒就你一個人受著吧。”光頭哼哼笑了兩聲,既然已經知道真相的話,那對這個已經注定死亡的家夥就沒有必要采取更多行動了。
而眼鏡則是語氣慌張,他開始祈求:“……隻要你們也找下一個人不就行了嗎?沒說明是我的不對,我本來想第七天再告訴你們……拜托,之前和我一起工作的人都死了,隻要我們不停拉更多的人、”
“抱歉啦,我們對那種事情沒有興趣。”神父歎了口氣,打住了眼鏡的話。
對於這種自食惡果的人,他也沒有任何同情。
兩人找到了大門鑰匙,把它拆了下來。
而神父一邊離開地下室,一邊和光頭商量:“我們趕緊把瑪利亞醬和麻裡也叫上,離開這裡吧。”
*
隨著一行人的行動,樓裡的燈光開始了閃爍。
簡直像是想要阻止他們離開一樣……
又或者是與之相反?
*
而此刻,雖然本人沒有意識到??
瑪利亞可利用的資金已經損失了4萬日元。
餘額僅剩13萬?,並很快會變成1萬?。
??而她將用這1萬?租下一間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