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兩個笨蛋(1 / 2)

她撂下話之後,對麵的四個人好半天沒有說話??穿著熒光馬甲的灰色西裝的笑容像是僵在了臉上,沒有握住瑪利亞的手。

警察先生好像則是陷入了反複重新的加載。

金發高中生麵上全是‘我想回家’的逃避現實和厭煩。

不過瑪利亞本來就沒有尷尬這根神經,隻是自然地收回了自己兼具友誼與威懾的手。

??沒人握就算了,看來也不是所有人打招呼都需要握手的。

但她的手還沒有收回去,已經被最後一個黑色蘑菇頭發型的高中生給握住了,還猛烈地搖晃了兩下。

“哦哦哦!那這樣的話我就是偏差值55?東京咒術高專二級術師?無術式?等大後年才能考駕照的灰原雄!”

這個蘑菇頭,濃眉大眼的家夥打著的明顯不是給瑪利亞‘解圍’的打算。

某種意義上,和瑪利亞門類相同、品種有差的灰原雄可能……隻是現在才想到工整對仗的接頭方式而已。

他好像把這認成了某種喊口號或是表達友好的方式。

雖然不懂,但姑且跟著對方的節奏進行吧!

……搞不好就是這種想法。

灰原雄在大半夜、已經下班的區役所門外喊得中氣十足。

“瑪利亞小姐!啊、我可以叫你瑪利亞嗎?雖然我還沒有製服很多咒靈的經驗寫在履曆裡,還是請多多指教!”

對上了電波,瑪利亞已經一臉得意地拽起了光頭桑教自己的三板斧英文:“Nicetomeetyou!當然了!你可以CallmeMary!”

“Mary!噢噢,真了不起??”

一眼就能看出灰原長得很壯(以高中生基準),隻是握著手,瑪利亞的胳膊就直接被甩了起來。

兩個笨蛋擅自慶祝了起來。

……而旁邊唯一英語本當上手的金發混血高中生,已經因為丟臉一手搭在了自己的臉上。

*

“這兩位就是由東京咒術高專派遣的術師,看來你們能好好合作,真是太好了……”還是西裝先生笑眯眯地舉起了一隻手,“抱歉,我先打個電話。”說著就對兩個高中生點點頭,摸出手機,轉身帶著警察先生一起走開了十米。

然後瑪利亞就聽到了什麼‘換人’、‘靠不住’‘口碑很好?騙人的吧’‘被推薦是真的嗎’之類的話。

聽上去真的很崩潰。

不過瑪利亞本來就不太在意,跟沒聽到似的。

“瑪利亞……”而西裝先生剛走開,旁邊頂著一頭金發的高中生已經一下叫住了瑪利亞,噢,確切來說,瑪利亞感覺他隻是下意識複述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她才注意到,這個表情帶著奇怪倦怠的高中生眯起眼睛,隻是帶著疑惑和驚訝混合的目光盯著自己,看了好久。

瑪利亞的頭頂飄起了問號:“在?”

“瑪利亞小姐……”

“我們年齡應該差不多吧?叫瑪利亞也行的。”她總感覺那些後綴很麻煩,“灰原的同學。”

“我是七海建人,請多指教。”他對瑪利亞稍一鞠躬,但不知道怎麼的,請多指教那幾個字說得……多少有些勉強。

七海明明是個混血兒卻跟日本人一樣誒。

明明是個亞洲人麵相卻起個外國名的瑪利亞嘀嘀咕咕。

但七海建人卻好像是在腦袋裡構建了一個銅牆鐵壁,根本、或是說,儘量不受瑪利亞的乾擾。

他先是介紹??他和旁邊的灰原雄是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也是二級術師,這次來負責這次案件。

也會負責保護瑪利亞。

不過,除了這些事情之外??

“瑪利亞小姐。”七海認真拋出了問題,“雖然也可能是巧合,你該不會……認識西山優吾神父吧。”

誒?

在聽到名字的瞬間已經產生了奇妙的預感。

瑪利亞敏銳地睜大了眼睛:“……該不會。”

該不會他是……

對方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腦子基本直通嘴巴的瑪利亞指著對方:“優吾叔失散多年的兄弟、不對,年齡來看的話……父子!叔侄!同事!”

簡直像是電視搶答,要把所有答案都說一遍一樣,雖然全都是錯的。

而七海建人的表情看似平靜,其實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即便是性格認真的他也忍不住腹誹。

……這和西山神父說的‘聽話的瑪利亞醬’根本就是兩碼事吧!?

所以,瑪利亞隻能看到這個高中生先是深呼吸,然後才重新開口:“……西山先生現在在我們那裡。”

“綁架?”

“……”她得到的隻有沉重的呼吸聲。

而沒等到否認,從心裡已經蒸騰起了對金錢病態的獨占欲,瑪利亞一臉肉痛地猶豫了好久才開口:“……贖金可以分期、”或是把西山神父先放在他們那邊兩個月?

四個月吧。

這樣一個月的還款壓力??她的狂言還沒說出口。

對方的拳頭已經跟個水杯底一樣,咚一聲落到了瑪利亞的頭上。

“都說了不是這麼回事了!”三七分高中生吐了好長一口濁氣,“而且,是劫匪的話為什麼還要親自過來啊。”

再說了,如果他和灰原真的是劫匪的話,這是什麼寵物寄養服務嗎?!

而剛錘完瑪利亞的腦袋,七海就察覺了自己的不對勁,三七分高中生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拳頭,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揮出去的一拳。

他一貫試圖平靜的表情出現了崩塌??

這個家夥的頭頂是有什麼吸引拳頭的特殊能力嗎?

而因為金發高中生臉上分明這麼寫著。

所以瑪利亞也老實回答了:“應該沒有吧?”

她的特殊能力都需要花錢才對。

“我沒有在認真問你這個問題。”

“看來娜娜明和瑪利亞很合得來呢。”而旁邊的灰原雄隻會笑眯眯地添亂,“他一般隻對我說這種直接的話,這就是夥伴的證明!”

“你也夠了,再這樣我就回東京。”

而畢竟眼前的工作更加重要,所以他們約好,等下工再說神父和黴斑的事情。

*

所以。

和幾個差不多年齡段的朋友(瑪利亞單方麵認為)不打不相識是一方麵。

另一方麵,儘管警官和那位公務員幾乎把信不過都寫在了臉上,但因為已經找不到其他替換人選,這檔子事還是落在了瑪利亞頭上。

“抱歉,看來就得你們三人一起開始工作了。”工作人員笑得有些勉強,“已經找不到其他合適的協力者了,抱歉、灰原君,七海君……不過瑪利亞小姐雖然經驗不足,但工作的完成度和口碑都很好。”他說著場麵話。

但瑪利亞的重點顯然在另外一邊:“我呢?不對我道歉嗎?”她舉起手,“我也要。”

然後。

兩個高中生眼睜睜看著那個公務員笑眯眯的麵具臉僵住了,接著變成了一種帶著無力感的歎息。

“……抱歉。”

不過說實話,它聽上去更像是是一聲求饒,或是‘你以為這是分蛋糕嗎!?’的敢怒不敢言。

偏偏瑪利亞無法察覺,隻是一本正經地豎起拇指說:“沒關係。”

都不知道是誰在氣誰了。

而因為兩個普通人完全幫不上忙。

兩人在給瑪利亞做完崗前培訓、將室內三十幾處公共電話的所在位置標注完、又將今天的日薪折算成了有零有整的現鈔(這是瑪利亞的要求)之後。

就先回了區役所的辦公室。

由輔助監督負責開車,要求幾人隻要工作有任何新進展就給他們電話。

不過,說是‘崗前培訓’,瑪利亞得到的指示也並不多,隻是得到了一本像是單人RPG冒險一樣的打印小冊子??據說是為了確保她‘儘量不要知道,或是不要過早知道,自己不需要知道的事情’而專門製作的。

因為公務員嚴令她擅自翻閱,瑪利亞知道的,也隻有用公用電話亭打電話這點而已。

瑪利亞下意識確認了‘交換事項’:“所以給我的工錢是為了消滅什麼東西嗎?”

“瑪利亞小姐隻要負責打電話就可以了。”而公務員沒懂她問這種問題有什麼意義,隻是好聲好氣地回答。

“明白了。”

隻要可以打通電話就行。

於是??

工作的起始時間是每天晚上的零點,工作時長一個小時,而工作量則是依照情況而定。

隻要兩名術師得到了某個想要的結果並告訴她。

瑪利亞的工作就可以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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