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很清楚那個金發笨蛋的路數。
但即便如此。
青春期的男高還是陷入了微妙的混亂裡??這家夥是不是有點奇怪?夏油傑皺起眉,覺得自己這種狀態多少有些像是輸了一樣。
所以再猶豫了兩秒之後。
“我到底是在偷偷摸摸什麼......“狐狸眼男高歎了口氣,一口氣按下了發送鍵。
[晚安,瑪利亞醬。]
然後黑發男高就用力合上了滑蓋手機??他用力搓了搓臉,從床上蹦起,比普通同齡人結實一大截、高中生術師伸手把身上的T恤扯過頭頂,脫下丟進了臟衣,拿起洗漱用品就往宿舍浴室去了。
......*
等洗完澡回來之後。
發現‘晚安”發出去就石沉大海,根本沒有收到瑪利亞任何回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果然是瑪利亞啊。
這確實是男高在無語的同時,產生的感想。
簡直像是被按到了關機鍵一樣。
白天晚上都是集中的體力勞動,瑪利亞看到晚安兩個字之後就直接斷電昏迷了過去。
而時間......就是在她清醒、昏迷、翻動各種書籍,還有和傑聊天的間隙裡過去的。
[早安。]
[早安,瑪利亞醬。]
瑪利亞坐在床上發了半天才清醒,她歪著腦袋思考了半天,才低頭慢吞吞地按著鍵盤,給夏油傑補上了一句。
啊、先補一句晚安......昨天睡著了忘記了。]
[......]
[我又不介意這種事情。]其實超級在意。
不過,因為麻裡姐好像不太喜歡瑪利亞和傑聯絡??所以兩個人的郵件往來都是悄悄的,像是在上班的中途背著老板摸魚那樣。
瑪利亞偶爾就會出現無法馬上回複的情況。
索性男高應該也是在任務的間隙和瑪利亞往返著郵件,所以同樣總是回著回著就沒有了下文。
[反正我們兩邊都是這樣,就不要因為沒馬上回複互相道歉了吧......而且瑪利亞醬根本沒有感覺到歉意吧?]
[嗯,確實呢......沒有。]
[......]問了又有點不爽。
周二、周三,這兩天的工作都稱得上是風平浪靜。
因為也沒有什麼新的進展,校內對檔案也看得很緊,學生們也不太愛搭理她們的靠近。
所以麻裡姐也難以獲得新情報??隻有瑪利亞當洗手間守門員的熟練度在提升。
總之。
對話都是那樣繼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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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攔截了誤入洗手間的高中生。
站在盥洗室門口,披著女高皮膚的錢箱鬼鬼祟祟地左右張望完了才發:[誇獎我一下。(空蕩蕩洗手間門口的照片.JPG)]
「……...?做得好。]
[傑也很帥氣。]
......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結論?
但因為很受用,黑發男高並沒有反駁,隻是收回了手機。
而旁邊的白發男高慢半拍才抬起頭看向了那個氣氛輕快的摯友,腦袋上冒起了問號。
笑眯眯地總感覺有點惡心。
而且。
這家夥高興個什麼啊?
而同樣。
就算一條細線上的繩結再多,也終歸有解開的時候。
雖然瑪利亞她們在內部能夠獲得的情報十分有限,但加上了在外麵自由行動的高專生,事情總算是有了不小的進展。
畢竟對術師他們來說,最容易獲取無外乎是警方那邊的檔案、和戶籍資料一類的情報。
等到了周三的時候,夏油傑那邊終於有了回信。
也有這種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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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書,瑪利亞剛吃完午飯就拿出了手機:[傑在做什麼?]開始了對傑打卡。
完全不懂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搭訕有什麼意圖,所以夏油傑能夠回複的隻有問號而已。
[就是.......對傑好奇?想知道傑的事情。]
那邊先是沒有回答。
半個小時之後,才發來了一張墨鏡男高五條悟坐在車後座,一邊搞不清楚狀況,一邊比的相片??然後才是說明。
[和悟一起,剛完成任務被輔助監督接上。]
[那傑幫我問了嗎,啊,對了,還有幫我和悟說你好。]
[......不要把我當成打招呼的中樞,瑪利亞醬。]你自己跟他發信息不好嗎?
[可是,我又沒有想跟悟說話。]
畢竟悟是見麵更有趣的類型。
被“想跟你說話”一拳揍臉,那邊不回話了。
隔了好一陣,夏油傑才避開了瑪利亞的打招呼請求,隻是說起了情報的事情:[輔助監督說是晚上再給我??而且,學校那邊明顯把瑪利亞醬當成炮灰在用吧,不如從這裡先展開調查怎麼樣?]
看到了意料之外的結論,錢箱的臉上出現了片刻的卡頓。
.......M?
像是知道自己問個正著。
郵件裡的夏油傑話鋒一轉:瑪利亞醬......該不會根本沒往這邊想吧?]
而黑發男高這麼想的原因也很簡單,雖然不知道黑醋高中請過多少灰兼了,但每周花30萬請灰兼過來,價錢早就夠請最強的幾個術師出差了。
??怎麼看。
都隻能認為他們不想“除靈‘。
或者說,需要灰兼作為中間play的一環,達到某種目的。
這麼一說,瑪利亞確實也想起了一件事:[靈幻他們是說好像是陷阱’來著......
[然後?]
回憶了片刻,瑪利亞毫無緊張感,隻是老實回答:[直覺感覺應該沒什麼危險,也對找願望的事情沒什麼影響......感覺應該OK?而且給鋪的床太舒服了,飯也很好吃。]就乾脆放棄思考了。
………………差點忘記這家夥完全是個感覺派了。
如果是見麵的話,傑絕對會一臉陰沉的微笑臉,給瑪利亞的頭頂來上幾拳。
不過,既然都說到了這裡,黑發男高已經發現了更多紕漏。
[周拋的兼職,也給你們安排新的寢具和用品嗎......目前在讀宗教學校,但夏油傑對普通學校的做派也有了解,[會不會太鋪張浪費了?瑪利亞醬確定東西都是新的吧?]
瑪利亞眨了眨眼……………倒是慢吞吞地感歎了起來:[傑好像外置大腦誒。]
[我就把那個當誇獎了??瑪利亞醬,他們還給了你們什麼?]
思考了片刻,然後瑪利亞重新找到了之前拍過的那張JK照片,發給了對方:[製服?說是在新校舍就得穿這個。]
新的製服、打掃乾淨的臥室、嶄新的寢具和健康的飲食。
而且她基本能夠肯定那是新的,而不是什麼洗過的東西??因為瑪利亞並沒在上麵聞到任何人類會帶有的願望,或是咒力殘餘的味道。
男高沉默了片刻,得出了一個結論。
[......你們是貢品嗎?]作為一級術師,夏油傑的經驗已經算得上頗為老道,[衣裝是“身份,用品、飲食則是氣味吧。]
那是什麼?
總感覺這種說法有些耳熟,好像聽什麼人說過......但印象有點模糊了。
瑪利亞雙手抱胸,忍不住歪起了腦袋。
而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疑惑。
黑發男高隻是任勞任怨地解釋:[一般來說,大部分的咒靈沒有那麼聰明。]說到自己擅長的部分,郵件也變得精簡了起來,沒了之前的玩笑。
畢竟它們隻是由負麵情緒,共同認知,或是執念集合起來的產物,大多數特級以下的咒靈,多半隻有地縛靈一樣的本能......原地晃悠,渾渾噩噩,有什麼吃什麼。
[那不就和我一樣嗎?]瑪利亞誒了一聲,[之前在山裡的時候。]過了幾百年豬籠草生活的錢箱得意洋洋。
[我是不會因為你有這種自覺誇獎你的,瑪利亞醬。]
[小氣男。]
總之。
雖然一部分已經具備了捕食的智慧,但它們不太能判斷出人與人的區彆。
畢竟人類對咒靈來說就像是麵包片??也說不出來哪一片長得更好看一點吧?
但偶爾也有那種會瞄準特殊的受害者的,腦袋比起憑借本能行動的家夥會稍微清醒一點,但也很有限。
說到這裡。
[給我一點時間。]說完了這種話,夏油傑就消失了。
瑪利亞大半天都沒收到任何回信。
所以半懂不懂的金發錢箱隻能忍耐著好奇......直到日班已經結束了,手機才響了起來。
是電話。
金發笨蛋左右張望了兩眼,麻裡姐還在校內巡視沒有回來。
被抓到就道歉吧。
一所以猶豫了片刻。
瑪利亞還是接了起來。
她第一時間就注意到那邊狐狸眼男高的聲音,跟加上了混響一樣,帶著某種奇怪的回音。
瑪利亞醬......你現在可以聽電話嗎?]夏油傑開門見山。
“現在不忙,不過要是被發現就有點麻煩。”畢竟麻裡姐隨時也會過來,瑪利亞接起了電話卻隻是自顧自問起自己好奇的事情,“不過傑是怎麼了?“
......
“你在卡拉OK嗎?”
為了避免幾個同為青春期男高的高專生好奇,躲在快餐店洗手間裡和瑪利亞打電話的夏油傑額頭上直接冒起了青筋。
………………你才在卡拉OK!
黑發男高手裡捏著拜托輔助監督的檔案,花了兩秒才壓下了因血壓上升引起的心跳過速:“因為不太方便讓他們知道,我現在能獨處的地方隻有盥洗室裡。
[......14?]
懶得回答瑪利亞跟個好奇寶寶一樣,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的問題。
“我調到了兩年前失蹤案的口供記錄,還有學籍調動的詳細信息??現在黑醋高的傳說果然是專門加工過的東西。
他這裡有[真正版本]的校園傳說。
夏油傑隻是輕輕甩出釣餌,像是抬手在她的腦袋左右晃動著毛球一樣,輕而易舉地引開了那個金毛錢箱的注意力。
“雖然沒有過來除靈......但總感覺在替瑪利亞醬完成工作,是我的錯覺嗎?”
高大的男高擠在狹窄的隔間裡,免不了抱怨了起來。
而那邊的瑪利亞隻是拖長了聲音。
「唉………………實在不行的話,我給傑報酬吧。]聲音聽上去就在肉痛。
“我很貴,這是你說的吧。”
他輕輕歪著腦袋,黑色頭發碰到了牆壁的瓷磚。
總感覺能想象到瑪利亞那副難得煩惱到頭痛的樣子,夏油傑目光瞥向鏡子,發現自己露出了微笑。
“得全部都給我才行吧?瑪利亞醬。”
心緒有些混亂。
但非常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