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
到底是怎麼………………?
五條悟倒是挺好打發的:“總之,傑應該沒有彆的事情瞞著我們了吧?”
排擠禁止!
隻有自己知道聊天的內容在某方麵的契合,夏油傑移開了視線:“不會把你們排除在外的。”
反倒是灰原雄一個人關注著瑪利亞本人那邊的狀況。
“不過,瑪利亞現在沒錢的話,果然還是過去幫下忙比較好吧。”
不過蘑菇腦袋的話音剛落。
七海建人就打住了他:“輔助監督那邊說這周有任務。”而且,據說之前拜托他調查的事情也有了門路了。
“如果我們過去幫忙的話,瑪利亞醬那邊搞不好還得付出代價??”夏油傑搖了搖頭。
“我們偷偷、碰巧過去不就好了?”反倒是五條悟扯開了嘴角,十足不講道理,“傑之前也是打得這種打算吧?”
硝子笑了起來:“互相虧欠本身就是人類的特性吧。”
以生命為尺度來說,無法厘清、互相虧欠才是人生的主軸線。
如果可以之後再還的話。
欠多少都沒有關係。
定下了兩個外勤派高專生本周去跑一趟,如果有任務的話就讓五條悟單獨跑任務,夏油傑去調味市那邊......總之要確保能幫上忙。
“反正傑每天都會和瑪利亞通話不是嗎?”五條悟指著旁邊有些不自在的摯友,“反正要陷入危險的那天肯定會有預兆的。”
那邊的夏油傑隻是喂‘了一聲。
當然,一個新的問題也隨之萌生。
這是硝子提出來的。
“不過,瑪利亞現在的狀態是因為天平兩邊都是平衡的。”因為瑪利亞和真理亞互相都有需要對方幫助自己達成的事情,“但是,如果完成了真理亞的願望呢?“
從天平的一邊抹除掉已經完成的內容。
………………會發生什麼?
幾個男高的表情先是陷入了沉默,但因為實在想不明白,大家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也可能不止這點呢......?你看,她的情況可能不止學校的問題,更重要的問題是家庭狀況吧。”
母親對自己下手的狀況也不還手,但又想要活著……………
五條悟歪著腦袋。
他看上去確實不能理解真理亞的想法。
灰原雄倒是頗有見解:“也許是許願了家庭幸福呢。”比如複活父親,解除債務,然後也複活母親之類的………………
幾個人都想起了鈴木家那堆債務,又想起了瑪利亞那可以說是倒黴到底的財運。
………………明明其他方麵都是無條件逢凶化吉的類型。
為什麼就是攢不起錢呢?
“還不如許願一切回到幸福的時候呢。”這說法直接被七海建人冷靜地否決了,“不過那種事情.......絕對做不到吧。”
代價是一方麵。
手段也是。
………………除非時間倒流。
雖然大半確定長沼先生打算做什麼??但因為瑪利亞沒錢,而麻裡又沒有什麼實力。
之後的周三、周四。
兩人在工作的同時,連帶開始籌備起了捉迷藏的事宜。
“不被找到應該可以吧......”瑪利亞麵對著有限的預算,倒是想到了招數??就像是那個無論如何都無法被人找到的錢箱一樣。
倒不用許願戰勝咒靈的力量。
在捉迷藏裡不被找到應該是能夠做到的吧?
這麼說著,她摸了摸自己貧瘠的錢包......倒不是不可行。
紙鈔給她的感覺有些勉強,但比傳送到兩個男高虎口裡的那次,感覺倒是要好點。
“不過,事情無法解決怎麼辦?”萬一那個咒靈不找到人,就一直作祟呢?
瑪利亞的計劃也挺簡單的:“姑且先熬到發薪日吧。”
有錢就簡單了。
而且,在風平浪靜的這幾天看下來。
恐怕也是這幾年的時間積累......隻是熬過一周恐怕漸漸無法滿足那個咒靈的強度了。
恐怕到達一周內的某個期限,哪怕沒有找到這隻咒靈,它也會像是能量積蓄到達極限的火山一樣爆發。
將情況逆轉成它來找人的場合。
麻裡思考了片刻:“那我們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找到它吧?“
反正怎麼樣都是必須走這麼一......還不如讓情況變得可控一點。
周五還是周六好呢………………?
周日它應該必定是回歸到消失的狀態,畢竟瑪利亞她們來這個學校的時候就能發現,咒靈並不在校內。
是在周四晚上清潔遊泳池的時候兩人才商量好了時間。
瑪利亞以撈網長柄的末端抵住了自己的下巴:“還是周五好了......總感覺周六有點太晚了。”搞不好咒靈會在那之前出什麼變故。
“直覺?”
“嗯。”
定下了時間點,瑪利亞就開始有點躍躍欲試了起來:“……..…這樣的話,就可以實現真理亞的願望了吧。”她咕咕,“然後我要拿收服過的那個臭水池妖怪來嚇唬她的幾個同學......”
倒是麻裡哭笑不得:“他們也隻是害怕而已。”女性前輩脾氣非常柔和,“而且,事後也沒有任何人真的認為那是......真理亞的責任。”
不如說要對付咒靈已經讓這些人焦頭爛額了。
根本沒人在意那個走到死胡同裡的小孩。
“而且。”麻裡歪著腦袋,“也許真理亞的願望比那簡單很多呢?畢竟她那時候也就十幾歲,家裡的情況更加棘手吧?“
雖然兩邊沒有通氣。
麻裡姐的想法倒是和高專那邊不謀而合。
這麼說著,麻裡姐擺出了和瑪利亞一模一樣的動作,以雙手抵住拖把杆,下巴搭在上麵。
“對於小孩子來說,簡單的事情也會變得非常複雜。”
也許多年以後才會覺得,啊,隻要這樣就可以了,但偏偏當時看不清楚,總覺得麵前都是死路。
“畢竟對………………她來說,這是個沒有人可以責怪的困境吧?這反而是最大的問題呢。”
麻裡姐輕輕歎了口氣。
借錢給彆人,隻是因為父親識人不清,並不是他的錯誤。
趕上了瘋牛病的天災,非常不幸生意倒閉了。
因為心力交瘁生病了,也沒法責怪他。
母親扛起了家裡,要在還債的同時,還照顧生病的丈夫......焦頭爛額之下,小孩還因為受到的打擊沒法繼續上學了。
恐怕真理亞也能理解吧。
因為沒有辦法責備任何人,這種累積之下的壓力與痛苦才讓人找不到出口。
隻要她永遠在這個位置上,就永遠是比旁邊的人要稍微幸福一點點的人。
因為他們都比自己悲慘。
沒有她可以責備、怪罪的對象。
隻能一路看著雪球滾向不幸的深淵。
“逃跑呢?”直接把這一切拋之腦後。
“道德感不允許吧,畢竟母親也沒有放棄她。”麻裡姐歪著腦袋,“當然,到我這個年紀的話,三十多歲倒是可以先順著自己先跑了。”
“等自己有錢再說?”
“是吧?”女性前輩笑眯眯的,“先自救,再想辦法能不能把他們拉起來。”
所以。
“偶爾我也在想。”女性前輩站在瑪利亞旁邊,“......真理亞來說,會不會擺脫真理亞這個身份,就是最大的幸福呢?”
不想再陷在這種境地裡了。
那些比她更加悲慘的人帶來了痛苦。
她確實希望那對夫妻可以幸福,但也希望那個小孩不是自己,而是個優秀的、平凡的小孩就好了。
瑪利亞搞不明白這種想法。
“以結局來看,隻要大家一開始的困境解決了,一切都各回各位不就可以幸福了嗎?”
“傷害已經建立了噢。”
反倒是麻裡笑了起來:“畢竟人的想法不可能完全理性,正確的想法總是艱難的,而逃避比那簡單得多。”她歪著腦袋。
而且。
“畢竟瑪利亞也不是真理亞......不能理解太正常啦。”女性前輩歪著腦袋,“......我也不是真理亞啦。”
麻裡免不了想起妹妹‘還沒離開的時候??她第二次和錢箱交換許願的事情。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2009年了。
而與重新醒來的它重逢則是四五年後的2014年。
又過了四年。
2018年。
瑪利亞拜托了她一件事。
走在盤星教的走廊裡。
“抱歉,麻裡(MARI)......果然是我找得太慢了,事情才會變成這樣的。”那個金發巫女抓著麻裡的手,“隻是將將趕上二十代的尾巴啊。’
“對我來說這樣已經很好了。‘麻裡輕輕梳著瑪利亞的頭發,倒沒有那麼在意這種事情。
恐怕也正是因為她沒有什麼欲求。
才能像是那對雙胞胎一樣靠近吧。
而瑪利亞卻突然回頭,盯著她看了很久:如果結果可以更好呢?‘
麻裡沒搞懂瑪利亞想做什麼。
‘我可以對你許願嗎?瑪利亞看向了麻裡,‘真理亞。
當然。
真正的戀物癖另有其人。
將雙眼密縫成了一條線,坐在空曠浴室裡的加茂餘光注視著放在一邊的木製功德箱。
因為錢箱具有拒絕他人的屬性。
?索深知??要是這次再像過去那樣,因為不了解箱子的本質,輕易錯過的話,恐怕再要找到它又得花個幾百年了。
所以。
這段時間,他幾乎寸步不離地帶著箱子移動。
吃飯的時候把它放在對麵。
出門的時候坐在旁邊。
睡覺放在枕邊。
此刻也是一樣。
泡夠了澡………………加茂”從浴池裡站了起來。
得給木箱子保養一下才行,浴室的水汽對木造品可不好,不好好塗蠟油的話,太容易老化了。
為了這個錢箱子的完美狀態,?索簡直操碎了心。
洗完了,瑪利亞的皮膚倒是油光水滑的。
她和麻裡預計好了周五就乾脆闖進去??兩個人用鈔能力玩躲貓貓,然後想辦法熬到發薪日。
………………當然,這種情況怎麼發薪也是個問題。
但瑪利亞大條地感覺,應該會沒問題的。
而這種樂觀估計。
完全沒有計算到三批人馬的亂入。
一、因為校園怪談作死的學生。
二、踩點凶宅的伏黑爾、和準備過來幫忙,從衣櫥裡鑽出來的夏油傑、因為周六而在家的伏黑家倆姐弟。
三、崩潰的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