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油傑不招,瑪利亞直接讓章魚妖怪關上了燈,又問了一遍:“傑那個瞬間腦袋裡肯定已經又冒出了新的願望了,告訴我??”她坐在夏油傑身上,拖長了聲音。
黑發男高先是沉默。
然後是帶著點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
緊接著,之前還開口順利的狐狸眼又變回了之前的那個蚌殼模式。
不管那之後瑪利亞怎麼問。
“傑喜歡黑黑的環境的話,我給你找個告解廂怎麼樣?我們去教堂吧?“
...我預想中的狀況倒不是這樣。”
“嗯?”
“瑪利亞醬以後會知道的。”
夏油傑都隻是笑眯眯地,隻說隻要她學會自己試圖教會的事情......就會知道願望到底是什麼了。
什麼啊。
為了知道傑的新願望還得考證嗎?
而因為傑始終拒絕回答。
瑪利亞也放棄了在這事上繼續糾纏??果然。
坐在餐桌邊上吃著披薩的金發笨蛋一邊思考,一邊盯著那個坐在旁邊,把今天拿到的錢幣以同樣套路激發出來的黑發男高。
那邊咒靈的襲擊被抓住,捕獲、搓成球的動作一氣嗬成。
而瑪利亞沒有注意夏油傑展示的,帶著點粉色的咒靈球,隻是一手托著自己的臉蛋,一臉酷酷地嚼著披薩,眯起了眼睛哼了一聲。
還是好感度沒刷夠的關係。
…………………之前傑會開口,多半是因為他想要放過自己。
但這家夥竟然還有二階段,這誰能想到啊,這合理嗎......電視劇裡的眯眯眼妖怪都沒有這麼多套路呢。
而某種意義上來說,兩邊都在思考著對方的事情,隻是方式不太一樣。
這邊廂,沒搞懂瑪利亞到底在腦袋裡演什麼小劇場,夏油傑打開裝著蕎麥麵的餐盒:“所以,瑪利亞醬都沒有什麼感想嗎?”聽完他的話之後。
雖然對被安慰的事情心存感激,但......說實話。
作為被看到臉的匪徒。
他有些好奇作為注定跑不掉的目擊者,瑪利亞對這件事的感想。
雖然還沒想到要不要告訴幾個同伴......但夏油傑自覺可以預料到那幾個高專生的反應。
灰原會擔心吧,要不然,硝子和七海的話,估計會體貼地按照他自己的心意,默契地不追問、避開自己吸收咒靈的時候。
畢竟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不喜歡追根究底、甚至會順著對方的心意,故意說出毫不關心的話的類型......這也是一種體貼。
………………悟可能會不太一樣。
他不會同情也不會擔心,多半會認真嘲笑自己,覺得這樣想太多的自己簡直就是個笨蛋。
接著鬨著兩個人是最強那種事情吧。
然後,想著這種事情的狐狸眼男高看向了現在像是個鬆鼠一樣,把高熱量食物往嘴裡塞,隻知道嚼嚼的金發笨蛋。
瑪利亞舔了舔嘴角的番茄醬。
沒有舔乾淨。
夏油傑下意識伸手,以拇指蹭掉了那點紅色,而瑪利亞啊了一聲,試圖直接伸著脖子舔掉他指尖的番茄醬。
當然。
被男高阻止了。
到底在想什麼呢?
狐狸眼男高陷入了思考。
......在對自己幫不上忙,無法緩解自己的“痛苦”表現了些許挫敗感之後,瑪利亞就一點反應也沒有了。
雖然沒有拿傷口示弱的意圖,當然,被瑪利亞憐惜的話,他倒沒有自己預想中的厭惡情緒,反而是非常歡迎??但這種毫無反應的狀態也讓人有些在意。
到底是關心還是不關心啊?
夏油傑眯起了眼睛,這下更看不清楚眼睛裡的情緒了。
而一邊這麼想著,他一邊輕輕歎了口氣,把準備吸收的咒靈球擺在了桌麵上。
最近任務獲取的黑色咒靈球被堆放在左邊。
然後是幾個被瑪利亞吸收過的,五彩斑斕的咒靈。
最後是蕎麥麵。
......這就是夏油傑預估裡的進食路線。
然後狐狸眼男高眯著眼睛,又調轉了一下,變成了咒靈球、蕎麥麵、瑪利球的順序。
而被他的提問打斷了進食,瑪利亞誒了一聲,表情有些疑惑:“可是,我的意見重要嗎?”
傑有自己的價值觀、好惡、和想做的事情。
瑪利亞歪著腦袋,這態度比起什麼都沒想,不如說是??說到底,有任何人的意見重要嗎?
非人類無法理解這種需要彆人認可,或是評估的事情,與此同時,她也懶得對他人的價值加以評估。
“我是覺得那樣很帥氣,不過,傑要做什麼都可以吧,傑做傑就行了。”這就是瑪利亞的看法,然後她就輕易被夏油傑的動作轉移了注意力。
噢噢噢??
吞燈泡!
“傑是要先吃掉難吃的再用蕎麥麵清口?”她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我還以為會是間隔的。”
聽傑說過自己的咒靈球會有彆的味道,瑪利亞毫無神經地用手比劃著好吃、難吃、好吃、難吃的擺放方式。
“而且這樣還能分清楚每個是什麼味道呢。”
哭笑不得,沒來得及對瑪利亞?傑隻要當傑那種話做出反應,黑發男高隻是啊了一聲:“......因為我是喜歡把蛋糕上的草莓放到最後一口吃掉的類型吧。”
“那我會先吃掉草莓,趁著傑沒吃的時候。”瑪利亞已經計劃好了自己的勝利路線。
而坐在旁邊的黑發男高笑得非常柔和:“瑪利亞醬根本沒思考過我是自己在吃蛋糕的可能性呢……………”
“而且那種擺法,隻會讓苦和甜在嘴裡混在一起的,根本沒法達成清口的目的不是嗎?”
他到底在高興什麼?
搞不明白。
瑪利亞唔了一聲:“可是如果要我選,一百倍的難吃,和十倍的難吃,我會想要每次都是十倍難吃誒。”
“難吃的一百倍和一倍沒有差彆,瑪利亞醬。
瑪利亞露出了好奇的神情:“真的不能讓我嘗嘗看嗎......?”到底是有多難吃啊。
“......抱歉,這種感覺就算我想傳遞給瑪利亞醬,也是做不到的噢。”
“嘴裡不會留下味道嗎?”
黑發男高沒有回答,隻是板起了臉。
過了半天,他才歎了口氣:“………………不要說那種話,瑪利亞醬。”
“...?“
“......會想要告訴你的。”
所以......?
但瑪利亞沒有得到解釋。
黑發男高避開了瑪利亞的視線,隻是把其中兩個黑色咒靈球丟給了瑪利亞,簡直像是骨頭給狗,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一樣。
“這兩個不需要強度,隻是術式好用而已,瑪利亞幫我先吸收一下吧,畢竟既然不需要力量的話,我也不想折磨自己。”
而這麼說著,他已經輕輕歎了口氣,直接拿起了剩下的黑色咒靈球,扭開臉閉著眼睛用力吞了下去。
然後黑發男高一手捂著嘴巴,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才夾起蕎麥麵,清起了口。
“不先把彩色的這幾個吸收掉嗎?”雙手握著一顆咒靈球幫忙吸收負麵情緒,瑪利亞誒了一聲。
而沾著蕎麥麵醬汁的黑發男高這才抬起眼睛??雖然是告訴了瑪利亞咒靈的味道,他在這個時候還是不太想理人。
“說過的吧,瑪利亞醬。”夏油傑露出了笑容,語調輕輕的,“我是會把喜歡的東西留到最後吃的類、”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
就發現了瑪利亞試圖在吸收完負麵咒力之前,偷摸舔兩口黑色咒靈球的動作。
黑發男高有些哭笑不得:“都說了,”
“我很好奇嘛。”而瑪利亞隻是掛著充滿研究精神的表情。
她小聲嘀嘀咕咕。
“又沒辦法知道傑嘴裡會是什麼味道......”
跟她待在一起。
簡直就是精神折磨。
夏油傑手肘撐在桌上,捂住了嘴巴。
然後,那被當成了因為咒靈球在反胃,瑪利亞直接一臉純真地給他喂了一枚炸物店送的薄荷糖。
雖然如此親密(物理)。
但截然相反的互相定位帶來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唉。
被‘我的瑪利亞’當做‘有些難懂的朋友照顧,黑發男高吐-出了好長一口濁氣,雙手撐住了自己的額頭。
到底要怎麼樣的結局,才能配得上......
不對。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收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