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夏油傑從出生開始就被媽媽在耳邊說起??術師的正論是保護弱者,然後就變成了半永久遊刃有餘的狐狸笑呢。
“你的語氣也太驚訝了吧,瑪利亞醬。”
總之,瑪利亞驚訝地抬起了腦袋,和低頭的夏油傑對上了視線。
而那個黑發男高有些哭笑不得,回憶了片刻:“小時候打針的時候......吧?或者是小時候不高興的時候,”他的語氣也不太確定,“我又不是從箱子裡蹦出來的。”
你那種有點失望的語氣是哪裡來的?
………當然。
如果夏油傑確實是從箱子裡蹦出來的話,他的攻略之路可能會順利很多。
可惜不是。
總之,稍微找回了主導權,黑發男高歎了口氣:“會想哭嗎?”
而瑪利亞用力眯了眯眼睛,之前有些憋悶的感覺已經消失,沒有擠出眼淚的心情了。
“......算了,你哭不出來還是不要勉強自己。”
“等等,我應該可以,“瑪利亞用力地捏著自己的淚腺,“傑在那邊維持那種神神叨叨的感覺稍微等我一下......“
這種徒勞的舉動,最後還是直接被黑發男高一記敲在頭頂的手刀截停了。
陷入深呼吸的人變成了夏油傑:“瑪利亞醬,你、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
草叢那邊已經傳來了什麼飛速靠近,唰啦啦的聲音??隻見一個大約足球大的身影嗖地一聲從草叢裡躥了出來,奔著剛才攻擊瑪利亞的黑發男高衝了過去!
細微的敵意和意義不明的叫聲混雜在了一起。
“[“
黑發男高猛然皺起眉頭,先是把瑪利亞推到了一旁,直接衝那個足球大小的身影伸出了手,身邊的空間已經被召喚出來的咒靈撕開了。
假動作。
竄過來的閃電‘足球直接在半空中轉換了動線!隻見它嗖嗖嗖地轉換著半空中的飛行軌跡?
眨眼間已經噗地一聲來到了瑪利亞的麵前??然後。
三件事接連發生。
一人一盒終於看清楚了衝過來的東西的樣子??那是個像是仙人球一樣的綠色妖精。
二、
這個仙人球看向了瑪利亞,對著它發出了隱約透著重逢的歡喜,我帶你跑路的咒力波動。
三、
頭頂呆毛一顫。
對綠色帶刺足球空中轉體加飛速旋轉的動作,讀出了好久不見!”的意味,瑪利亞下意識就抬頭伸出了擁抱的雙手。
雖然不認識但是它跟我打招呼誒!
如同接球一樣,她麵帶感動地雙手結結實實把住了帶刺的咒靈球。
然後,在場一人、一盒、一精靈都陷入了尷尬的凝固。
仙人球像是這才反應過來。
它身上的刺嗖地一聲全收了回去,啪嗒一聲從瑪利亞雙手中間的空隙落在了地上,比正常意義上的仙人球有彈性太多,還反彈了兩下。
“......瑪利亞醬。”夏油傑啊了一聲,表情瞬間簡筆畫化,就連怪劉海都耷拉在臉上。
他的視線從地上沒有刺的綠球、移向了維持著接球動作,僵硬不動的瑪利亞。
而以柔軟(指掌心)包裹堅硬(指仙人刺)的瑪利亞沒有吱聲,她睜大了眼睛。
就連痛失故鄉都沒能打擊到的盒子妖怪,雌鷹一般的女人……………
瑪利亞的身影在幾秒後才像是地震一樣,開始了激烈地顫-抖。
她圓圓的棕色眼睛,很快就暈滿了水汽,看著就跟兩個要單麵煎熟的荷包蛋似的。
一個綠色球體(無刺版本)幾乎要在地上化開了。
夏油傑啊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
“......你認識它嗎?這是瑪利亞醬記得的精靈?”雖然稍微思考一下,就能猜到這家夥大概就是從蒙騙瑪利亞的高僧那邊逃跑的那隻暴起的精靈。
但是。
維持著蛋花眼的瑪利亞隻是茫然地啊了一聲,她癟著波浪線一樣的嘴巴:“......唔?、@%!......“
根本聽不懂瑪利亞口齒不清地在說什麼。
但能從臉上看出到“對方打招呼我就答應了,沒想到會這麼痛”的字呢,瑪利亞醬。
黑發男高總感覺自己像是在夢遊,如同歎息一般哈了一聲。
真沒想到這種台詞用上的瞬間......竟然是現在。
“想哭就哭吧,瑪利亞醬。”黑發男高摸了摸看上去十分虛弱的盒子妖怪腦袋,“......那都是有意義的。”
那之後。
還是在返程的路上,黑發男高蠻橫又不講道理地、將一萬日元,帶著幾分強硬直接扒開瑪利亞的口袋,就這麼硬生生塞了進去……………
然後又許諾起肯定會幫她重建公寓不說,還會重振神社。
想要結婚的話,也隻能如此了吧。
而瑪利亞卻搖起了頭:“不行的,傑那樣的話......隻能出道成為神社偶像了啊!?”
“......你到底在說什麼?”
又說了好多胡話。
金發笨蛋才勉強從那種紮心似的(物理)疼痛緩解過來。
“嗚嗚嗚......”雙眼發紅的盒子妖怪靠在夏油傑身上,“我一定會實現傑的願望的!你等我,我很快就可以學會的......”她抽噎了一聲,“傑也是,要早點告訴我......我會努力的!”被傑騙也是!打好關係也是!
雖然很高興你這麼有主動性。
………………但是你這樣是絕對學不會任何事的,瑪利亞醬。
順便一提。
雖然許願治好了,但瑪利亞總感覺手還是很痛,所以最後又是被背著從鳥居開門回去的。
而仙人球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麵。
當然。
夏油傑就當沒看到了。
事情進行地異常順利。
因為收工很早??瑪利亞剛踩上高專的土地就從夏油傑背上蹦下,找硝子去了。
先找硝子給自己吹一下,然後她還要給靈幻和麻裡打電話炫耀!啊,不對,訴苦?算了還是炫耀吧。
一今天哭了!
而且在去見天元之前還可以打一天工!打工就有錢了,有錢就可以修屋子,就可以掙錢………..!
瑪利亞忙得過分。
而被女人物理性甩了的黑發男高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又看了一眼沒追上瑪利亞的綠色刺球,歎了口氣。
“在學校亂跑的話會被人祓除的噢。”夏油傑一手插兜,一邊示意這家夥暫時跟著自己行動,“而且,難得有不用收服就能找到的精靈......你也更想跟著瑪利亞醬,對吧?她對沒能收集到家具耿耿於懷呢。”
他語氣非常溫柔,甚至用上了全套敬語。
夏油傑微微歪著腦袋。
但半張臉都陰沉下來的微笑男高話裡話外都是??不想被搓成另一種球就跟緊??這種意思。
“稍微把刺都伸長的話,掛衣服這種事能做到吧,嗯?雖然是這種沒用的家夥,根本沒法保護主人......”
夏油傑笑眯眯地看著綠色刺球變成了震動模式。
總之。
黑發男高冷著臉先帶著它去找了個輔助監督,拜托衝洗悟交給自己的照片。
而帶上悟一起,對精靈的拷問和研究,則是在晚飯之後開始的。
在此之前。
瑪利亞搞了一些錢。
雖然也可以用傑的??畢竟這個眯眯眼不知道為什麼,賺錢又快,錢包又鬆。
傑太傻了。
人生的硬實力就是金錢!沒有金錢就沒有尊嚴!
瑪利亞對黑發男高露出了痛心的表情。
夏油傑隻是有些疑惑,沒懂到底是哪裡輪得著瑪利亞這個笨蛋同情他......可能是桃花運吧。
總之。
決定握住自己的尊嚴的瑪利亞已經聯絡了麻裡,雖然時間不足以找到需要長期執行的打工??在聽到她超級缺錢的要求之後,女性家長倒是推了幾個很簡單就可以成佛的可疑委托。
(這裡的成佛並不帶比喻含義)
[雖然彆人我不會建議,但對象是瑪利亞的話......應該是白拿錢的工作吧。]
比如把照片寄給奇怪的委托方製作“遺像’樣本??十五萬?。
夏油傑看了看瑪利亞遞過來的手機。
雖然黑發男高看上去有很多話想說,但他最後還是給瑪利亞拍了張比的照片,把它修成了黑白色。
“啊,說是不可以比耶......”半小時後瑪利亞就收到了中介所的回信,“傑再幫我拍一張。”她把手機塞給了眯眯眼。
夏油傑:“……”
所以又拍了一遍。
當然。
也有那種用自己血寫自己的名字在紙人上,然後寄回給委托方(三十五萬);
和收下帶著奇怪血跡的臟汙布片(二十萬);
把一個寫著名字和捆著一束頭發的照片帶在身上,七天就可以拿40萬的工作;
和已經一份空著新娘位置的可疑繪馬??隻要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在新娘的位置上就可以拿五十萬?。
......這些奇奇怪怪的委托。
吃完飯過來開會的五條悟聽著瑪利亞千奇百怪的來錢方式。
已經感歎起了這些家夥轉移自身詛咒的方式真夠千奇百怪的:“......雖然你這家夥應該會逢凶化吉。”
白發男高歪著腦袋,瞥了一眼為了拿錢收集了一大堆被詛咒物的瑪利亞,又拎起瑪利亞手裡的可疑臟汙布片。
“這上麵可是有枉死鬼複仇的咒力噢,拿著的話,會被追上來的吧?嘖,這些普通人比起找術師解決問題,隻會花錢找替死鬼也太搞笑了吧。”
他說著已經以咒術摧毀了那片布片和上麵附著的詛咒。
瑪利亞誒了一聲,重點倒是十足偏斜:“這樣對方的錢就白花了誒、“詛咒沒有轉移到她身上沒關係嗎,“收錢不做事很麻煩的。”
“……...差點忘你這家夥的本能了,不過你被詛咒盯上沒關係嗎?”
“要是預算超過就引回去。”瑪利亞倒沒有‘雖然厭惡,但是我一定要祓除妖怪”的執著,“然後等對方被嚇死的時候過去要求加錢。
五條悟笑成了一團:“嗚哇、超級可怕誒。”然後他抱怨了起來,“啊,早知道我就不祓除上麵的詛咒了......”
“啊、悟已經祓除了嗎?沒收錢誒!”
沒良心的金發笨蛋和白發人-渣湊在了一起嘀嘀咕咕。
而夏油傑則是直接就把那個明擺著的冥婚繪馬給掰斷了。
瑪利亞發出了悲鳴:“…….………五十萬!”
“這個不行。”
“誒…………….我又不是人類,結五十次婚也沒問題的啦。”瑪利亞伸著雙手,一副這可是五十萬的痛心模樣,“又不會因為重婚罪被警察抓!”
夏油傑哼了一聲。
而五條悟已經笑得出現了殘影。
“悟,可以讓我們先單獨、”決心教育一下這個沒心肝的盒子妖怪,黑發男高看向了摯友。
而白發墨鏡男高已經笑嘻嘻地雙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幫忙任務就算了。
酸臭的狗糧固然難吃,但摯友的春風得意更是讓人揪心。
他才不要。
頭頂白得反光的五條燈泡笑眯眯地坐在了瑪利亞的旁邊。
而瑪利亞已經和第一個老朋友,綠色刺球對上了視線。
墨綠色的豆豆眼和棕色的木色眼睛對上了視線,像是交換起了電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