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蘇錦對沈逾白好一頓吹捧,把自己能想到的誇人的詞全寫了一遍。
那毫不掩飾的誇讚讓沈逾白眼底波光瀲灩,仿若三月春水,汪汪一泉。
手指在炕桌上輕輕敲著,嫣紅的唇微微上揚,顯出他愉悅的心情。
如此一群人研究,蘇姑娘便不是單單與那位“師弟”並肩作戰,情意自會少許多。
師姐弟便好好當你們的師姐弟罷。
沈逾白再落筆,字也靈動了不少。
既是他的提議,自要將能注意的都告知蘇姑娘,以免遇到過多困難。
雖策論中寫了許多,他也留了些,以便往後慢慢與蘇姑娘探討。
兩人商量了約莫兩刻鐘(半小時),沈逾白屋子出現了三盤燒烤,香味溢滿整個屋子,沈逾白看過去,瓷白的大盤子裡放著烤得焦黃還沾著各種佐料的肉塊。
肉塊還冒著肉氣,在燈光下泛著點點油光。
被香味包圍的沈逾白喉頭滾動,口中泌出甜津,竟挪不開眼。
一張字條靜靜躺在瓷盤中間,沈逾白拿起來一看,知道這些叫燒烤,是晚飯之後當宵夜食用。
“這些吃多了致癌,也是垃圾食品。”
沈逾白不讚同地蹙眉,全是上好的佐料與肉烹製而成的頂級美味,怎能貶低成垃圾?
未來人太不尊重肉食。
大越能逢年過節吃上幾塊肉便是家境富足的人家了,這些對越朝百姓而言是吃一頓死了也心甘的仙品。
沈逾白並未立刻吃,而是給蘇錦去了一張字條,起身出門。
為了防著香味飄散出去,他特意將門鎖了起來,這才走向旁邊敲響羅氏的屋門。
沈逾白和羅氏住的兩間青磚大瓦房在主屋的兩間大瓦房後麵,再往後就是沈家的菜地。
主屋坐北朝南,三房的屋子也就成了坐北朝南。
大房的兩間廂房在主屋的東邊,二房在西邊,與北邊的豬圈、雞圈和柴房合成一個院子。
也就是說,二房的兩間屋子是在沈家院子外圍的。
當初修房子時,沈老漢就想到往後孫子們成親要單獨的房子,八間青磚大瓦房定然不夠,就圍著沈家的小院繼續往外建。
二房人多,往後肯定是玉林兄弟在外頭建房。
一開始主屋後的兩間房就分給了二房,後來沈逾白得了癆病,沈家人怕被染上,就讓三房和二房換了屋子。
這麼一換,三房更清淨,往常隻要他們不到菜地去,也看不到沈逾白和羅氏在屋裡乾什麼。
比如這大晚上,羅氏被沈逾白叫到屋裡吃燒烤。
雖看不見,香味卻會往外飄。
入夜已久,沈家人都已經睡了。
香味先是飄到主屋,鄭氏鼻子抽了抽,一個激靈坐起身仔細聞了聞,趕緊推醒沈老漢。
“三房大晚上在吃肉!”
沈老漢正睡得香,沒好氣道:“都分家了,你管他們吃什麼。”
“雖分了家,我們還是長輩吧,有肉吃怎麼也該送咱們一碗。”
村裡像他們這樣父母在就分家的人家實在少見,但有不少是爹死了,隻剩下一個老娘的人家。
兄弟們分家後,每年都要給老娘糧食,往常有什麼好吃的都要端一碗給老娘。
她已經聞到好幾回肉味,卻沒人端給她嘗嘗。
越想越惱火,語氣也更差:“你分的什麼家,他們倒是吃著飯和肉,我們兩個老的隻能吃粥就著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