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一起,蘇錦趕緊按下去。
今天可是沈逾白大登科,六元及第的大喜日子,她想的什麼掃興事呢。
拿起那朵金花,沉甸甸的,手感極好。
又看做工,簡直巧奪天工。
現在是她的了!
蘇錦捧著花,心裡也如花兒盛開,說話時就多了幾分嬌俏:“堂堂沈六元以後豈不是要叫蘇沈六元了?”
沈逾白笑容更甚:“有何不可?”
蘇錦慫得趕緊轉移話題。
翌日便是登科宴,也稱為瓊林宴。
新科進士需穿禮部發放的進士服,前往禮部赴宴。
清早,沈逾白穿好進士服,先用手機從上至下拍了一遍,發給蘇錦:“好了嗎?”
看到視頻裡真的在拍衣服,蘇錦很不滿。
她要看的是衣服嗎?
她要看的是穿衣服的人!
雖然也想看進士服,但也不是這麼看。
這麼傻乎乎的男人究竟是怎麼連中六元的?
蘇錦扶額,又是好一番指導,終於讓她看到了穿進士服的沈逾白帥氣的全身。
她捧著臉看著視頻裡的人,終於心滿意足了。
完成任務的沈逾白大大鬆了口氣,坐上馬車來到禮部。
進入宴堂,立刻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數位新科進士上前恭賀,反倒是安陽的進士離得遠遠的,隻紀興正一人上前恭賀。
“當初我要與你們一同住在客棧,我爹娘還不情願,如今反倒後悔會試後讓我回家,說若是能與你多住幾日,我這名次興許還可往前衝一衝,或能進翰林。我就說他老人家白日做夢,他自己都進不了翰林,他的兒子哪裡就能進。”
紀興正連連搖頭。
沈逾白笑道:“以你的才學,大可通過館選入翰林。”
此次紀興正殿試的名字比會試往前提了些,列於三甲第八十九名,為同進士出身,隻有通過館選入翰林才可留京,否則隻能等外派去當一縣之長。
紀興正壓低聲音道:“以我的性子留京必會得罪人,我爹一個小小的員外郎也保不住我,不如外派去當一小小縣令自在,還可切實為百姓做些事。”
沈逾白倒覺得此舉甚好。
紀興正剛正有餘,圓滑不足,在這暗潮湧動的京城屬實艱難。
隻是京中總歸在中樞,天子近前,提升快些。
若到了地方,長久之後被天子遺忘,此生極難提拔。
於前程而言,到底是留在京中更好。
兩人並未多言,便被源源不斷上前的進士打斷。
作為新科狀元,沈逾白便是此科進士之首,可直接入翰林院任編撰,從六品官。除他之外,也隻有榜眼與探花可入翰林任七品編修,其餘人等一律需通過館選。
如此一來,大多數人均需外派。
若能在此時與之交好,往後便是外派,憑著一份同年情,也能有份照應。
而沈逾白雖入了翰林,想入閣卻有漫長的路要走,少則十幾年,多則二三十年甚至終身無法入閣。
想要官途順暢,也需他人相助。
雙方有意,自是相談甚歡。
直至此科殿試讀卷官、執事官等陸續到了。
首輔李慶芳居於首座,次輔三輔分彆位於其左右,六部九卿重臣依次而坐。
一場瓊林宴將整個大越最有權勢的一群臣子儘數集結,與之相比,吏部左侍郎秦詔位置極靠後,隻在工部右侍郎薛玉書前一位。
薛玉書主持完建康府院試回京後,不久便被提為工部右侍郎,此次殿試與秦詔一樣均是收掌官,自是也一同來了瓊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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