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晴耀冬日。
齊阿姨六點起床出門買菜,七點之前麻溜地做好三人份的早餐,再過十分鐘,她如常地去敲門。
周喬和陸悍驍的臥室各自大門緊閉,周喬一向早起,今天也賴床了?
齊阿姨邊想邊敲,“喬喬,吃早飯了。”然後又走到一牆之隔的另一扇,“悍驍,上班要遲到了。”
半天都沒一個回音,齊阿姨覺得有些奇怪,她又等了一會,想想覺得挺詭異,於是擰動門把往裡推。
門被推開了。
裡麵整潔乾淨的床鋪如新,周喬房裡的也是一樣。
齊阿姨才反應過來,這兩人昨晚竟然沒回家?
她揪著自己一頭黃卷毛,“天,這進度條拉得有點快呢!”
對齊阿姨來說,進度條是快,而對酒店裡的周喬而言,昨夜像極了蝸牛爬行——過得太慢了。
說實在的,陸悍驍並不像言情的科普一樣,男主必須一夜七次郎,他的第一次很簡短。從開始到結束不超過十分鐘。
對於這一點,陸悍驍全怪自己經驗不足,前戲做得太多,就好比,在一頓大餐之前,竟然先被甜食喂飽。
好在,陸悍驍的學習技能突飛猛進,偃旗息鼓半小時後,就開始掌握訣竅,變著花樣地讓彼此開心。
他是開心了,周喬卻被弄得想哭。
回想一下昨夜的台詞——
“好爽啊喬喬,我八塊腹肌全部高|潮了呢!”
“周女士你好,您的腿能張得再寬一點嗎?”
“天太棒了就是這個feel!喬喬你看鏡子裡的我,像不
像一個電動小狼狗?”
周喬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然而她最想向百度提問的是:為什麼我男朋友的呻|吟聲是“駕駕駕”?
直到淩晨四點,陸悍驍才軟著腿兒去浴室洗澡。等他出來,周喬已經閉眼沉睡,怎麼叫都叫不醒了。
雖然他的腿也在顫抖,但還是接了熱水,給他姑娘擦拭了一遍身體。最後得出結論,下麵和嘴唇一樣腫。
陸悍驍心裡的成就感冉冉升起。
收拾完一切,他反而睡不著了,點開兄弟群又開始往裡頭扔紅包,且理由千奇百怪。
[陸悍驍好帥!]
[陸悍驍有錢!]
[陸悍驍年年十八歲!]
本以為深更半夜沒人活躍,哪知賀燃眼明手快,紅包都被他
搶走了。
陸悍驍:[燃燃,你是起來尿尿嗎?]
賀燃:[我剛那個完。]
陸悍驍:[好巧嗷,我也剛剛做完!]
靜了幾秒,賀燃一言難儘地回複:[我是剛剛拉完屎。]
“靠,惡心。”陸悍驍就當紅包喂了屎,他關掉手機,躺向床上,把周喬緊緊抱在懷裡。聞著她身上濃鬱的屬於他的味道,陸悍驍滿足地一聲微歎,“初戀除夜給了我老婆,死而無憾。”
想到這,他大腿抬到她腰上,夾得緊緊,這才滿意地閉上眼睛。
周喬比他先醒。
這酒店在頂樓,放眼四周也沒什麼高過它的建築,所以窗簾隻拉了一層薄紗。冬日的陽光溫柔地繾綣在紗簾上。周喬醒來時有那麼一瞬恍然,不知身處何處今夕何夕。
是身上的各種跌打損傷式疼痛把她拉回現實。
“嘶…”周喬一動,大腿根像要裂開一樣。
陸悍驍的睡品睡姿不太好,兩米多寬的被子被他一個人裹了三四圈,如果不是帥氣的睡相挽救,真的很像老年人。
周喬掙紮著下床去洗漱,習慣了一會,除了小腹有點抽筋似的疼,其餘也還好。她換好衣服從洗手間出來,陸悍驍也醒了,背對著她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周喬走過去,“你要不要刷牙?”
陸悍驍回頭看了一眼,又轉回去,搖了搖。
“怎麼了?”周喬扶著他的肩膀,近了細看才發現,他背上有好多被指甲抓的紅印。
周喬臉龐發了熱。
“你幫我把手機拿過來。”陸悍驍有點難以啟齒,“我問問醫生。”
周喬愣住,“醫生?”
“不知道彆人是不是也一樣,第一次做完,雞|巴好痛。”
“…”周喬清咳兩聲,支吾道:“是你次數太多了。”她聲音低進了嗓子眼。
悵然若失的陸悍驍眼神木訥,“是嗎?”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襠,“可是我忍不住啊。不行,還是要問問。”
周喬搶過他的手機,“要不要給你個廣播喇叭啊?”這種事也大肆宣揚,服氣。
陸悍驍委屈巴巴,“可是我吊痛啊。”
“你上網查查嘛。”周喬越說越臉紅,“要不,拿點冰塊敷一下。”
陸悍驍腦袋頂上亮起燈泡,“這個主意不錯。”
他撈起內線直接打給前台,很快接聽,“陸總,請吩咐。”
陸悍驍說:“給我拿點冰塊上來。”
“好的,請問是放在飲品中的冰塊,還是?”
“敷…”差點沒刹住說出那個“吊”字。陸悍驍正了正語氣,“敷肩胛骨。”
冰塊很開就送了上來,還貼心地配了兩塊方巾。
陸悍驍把冰塊放進方巾裡包成一團,然後伸給周喬,“你幫我。”
正在喝水的周喬一口噴出來,咳個不停。
陸悍驍哈哈大笑,食指微彎,在她的鼻梁上輕輕一刮,“你奪了我的身,還要傷我的心,太壞了吧。”
是你太不要臉了,失身的又不是你一個。
周喬拿起一塊冰往他胸口按,陸悍驍眼明手快地抓住她手腕,再巧勁一擰,那冰塊就到了他手上。
陸悍驍直接塞進嘴裡含著,腮幫微鼓,就剩眼睛在笑。
周喬被他困在懷裡,看他的臉越來越低,越低越近。陸悍驍吻了上來,舌尖一抵,把冰塊送進了周喬嘴裡。
她被涼得本能後退,陸悍驍掐住她的腰不讓。同時舌頭更加深入,攪著她一起煽動。
這種感覺很奇妙。
冰火相融的矛盾感在身體裡肆意,教會身體什麼叫誠實。
周喬動了情,攬上陸悍驍的脖頸,主動迎吻。
少女,這樣玩火是會出事的啊!
陸悍驍又嘗到了人生初體驗,來了一發響亮的起床炮。
隻是這一炮的代價有點大,兩個小時後,他人已經被送進了醫院。
———
急診。
“叫什麼名字?”
“陸hx。”
“什麼?”
“陸大王!”
“…”
“夫妻生活頻率怎麼樣?”
“五次。”
醫生筆尖一頓,抬起頭,“???”
陸悍驍覺得這位白大褂的眼神有點欺負人,“本來就是五次啊,沒有五次,我用得著進醫院嗎?”
急診醫生心裡驚歎,一個月就是一百五十次啊。
陸悍驍才不會解釋,他昨晚才過上吃肉的生活呢。
經過一些常規化驗以及觸診,醫生得出結論,“你這個就是用力過猛導致紅腫疼痛,血象和尿檢裡沒有發現異常,但為了
防止發炎,我給你開一支蘆薈膠塗抹,這幾日飲食清淡,最重要的是,性|生活要節製。”
陸悍驍:“擦了蘆薈膠就能馬上不疼直立行走嗎?醫生,我可是被輪椅推進來的。”
醫生開始寫處方,那字體比陸氏瘋體還癲狂。
“又不是靈芝,哪有這麼快見效,輪椅先不收回,你可以繼續坐。”
就這樣,陸悍驍坐著輪椅進來,又坐著輪椅出去,主要他看的是男科,一路上引來不少非議目光。
周喬推著他,也是相當尷尬,把頭埋得低低的。等電梯時,一個小孩兒好奇地問媽媽:“這個叔叔好可憐嗷,還要他女兒推呢。”
陸悍驍聽後毛都快炸了,兩眼一翻,腦袋一仰。
人間多一點真愛不好嗎?
到了車上,周喬才敢笑出聲,調侃地喊他,“陸叔叔,您身體好點了嗎?”
陸悍驍小心翼翼地挪動屁股,“你就氣我。氣死我,財產就都是你的了。叔叔怎麼了?你昨晚還不是被叔叔疼得滿身水。”
周喬起身就來捂他的嘴。
陸悍驍堅強地辯解,“水都還不讓人說了!臭喬喬!”
正打鬨,有人叩響車窗。
停車場執勤的保安大叔儘責地呼喚,“小夥子,你的車堵著後邊的路了,麻煩儘快開走。”
“就走就走。”陸悍驍滑下車窗,笑著說:“我喝完水就走。”
副駕的周喬很想揍他,笑得那麼淫|蕩,說得那麼下流。
陸悍驍甩動反向盤,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舊有英雄董垂瑞舍身炸碉堡,今有帥哥陸悍驍為愛坐輪椅。真是千古佳話,
人生傳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