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薔薇教你學做人。
牛逼。
陳清禾一大老爺們,三番兩次栽在同一朵花身上,簡直委屈。
到家已是淩晨,他卻跟打了雞血似的,上躥下跳精神抖擻,一會擺弄杠鈴,一會玩著臂力器,不過癮,乾脆往地上一趴,做起了單手俯臥撐。
連著做了一百個,越做越來神,起身開始了淩空跳高。
陳清禾把自己的反常行為,歸結於生氣。
但弄了一身汗出來後,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盯著天花板,浮現的全是霍歆那張越來
越好看的臉。
自此,陳清禾終於明白。
是因為高興。
這一晚什麼時候睡的不知道,反正第二天醒的特彆早。
去部裡上班,今天不用外派,稍清閒。下班前,一同事喊住他,“清禾,下班彆走啊。”
“乾嘛?”
“嗨你這人,記性呢?”同事提醒道:“忘啦?上回讓你作陪的。”
陳清禾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
這哥們兒要去相親,讓他做個陪,壯壯膽。
得嘞,今天就拿回好人卡吧。
居香小築,一個小清新風格的飯館。
大男人的還挺細心,按著女孩兒的喜好選,陳清禾侃他,“臨檢時,抽到副處長兒子的車,你公事公辦的狠勁兒,哪去了?”
“是是是,緊張,緊張。”同事嘿嘿笑道,目光越過他肩膀,頓時收斂,“來了來了。”
陳清禾回頭一看。
一身花色連衣裙,戴副眼鏡顯文靜,不錯啊。
隨著相親對象走近,繞過觀景盆栽時,她身後的人也露了臉。
陳清禾愣住,看了幾眼確認後,暗罵了一聲,“我日啊。”
露肩短裙,超細高跟,身條兒標正,可不就是霍歆嗎。
霍歆看到他,驚訝的表情不比他少。
巧了。
兩人都是各自作陪來了。
這相親宴,各懷心事,尷尬著呢。
吃到一半兒,霍歆笑著說去洗手間。人走沒十秒鐘,陳清禾也起身去了。
霍歆走得慢,故意在等誰似的。
陳清禾擺出一副麵癱臉,“麻煩讓一下。”
霍歆不甘示弱,“我攔你了嗎?”
陳清禾:“你擋路中間了。”
霍歆說:“那邊也能過。”
兩人僵持著,誰也不讓誰。
霍歆下巴揚著,氣勢可不比一米八五的陳清禾弱。
對視了一番,陳清禾冷哼一聲,不屑極了。
霍歆被他這態度弄得不樂意,“你哼什麼呀,隻有豬才會哼來哼去。”
陳清禾突然伸腿,勾住她的腳踝,同時手擒住她的肩膀,稍微一用力,霍歆就被他弄得往後倒。
當然,地沒倒成。
而是倒在了他雙臂上。
陳清禾聲音降了溫,落在她耳朵邊,“你再牙尖嘴利,我就!”
“就乾嘛?”霍歆側頭,看他,那眼神毫不認輸,她彎起嘴角,放鬆力氣,故意往他懷裡靠。
那細腰,隻在他手臂上輕輕蹭著。
陳清禾就快發了瘋。
霍歆動了動肩,帶動整個身子磨蹭了他的胸懷。
感覺到男人的僵硬,霍歆得意的眼神兒就跟小狐狸一模一樣。
“陳清禾,你遜斃了。”
陳清禾眯縫了雙眼,然後換了個招式,鉗住霍歆的雙手掐在掌心裡,她一不老實,他就掐她的經兒,又麻又疼,霍歆隻得就範跟著他進了電梯,到了停車場。
陳清禾的車是一輛G500,寬敞,狂野。
他把霍歆推到後座,叉腰看著她,憤言:“信不信我把你賣了!”
霍歆怒目圓瞪,脫了高跟鞋拿在手上,撲過去朝著他身上打。
“陳清禾你王八蛋!你渣男!你臭不要臉!你莫名其妙!你!”
霍歆不說了,臉兒都氣紅了,她整個人幾乎黏在了陳清禾身上,熟悉的味道鋪天蓋地而來,霍歆雙腿纏住他的腰,嘴唇湊了上去。
陳清禾把他壓回車座,“嘭”的一聲,關緊車門,上了鎖。
兩個人在狹小的空間裡,廝殺,纏繞。
霍歆扒開陳清禾的衣服,逮住他的兩個肉點,使勁啜咬。陳清禾當然得報仇,兩下撕開她的裙子,解開內衣扣,雪白的胸口高聳輕彈,那上頭紋著的薔薇花。
一如當年。
他吸得霍歆哭著喊疼。
“疼就對了!”
因為你讓老子當年比這疼一百倍。
陳清禾弄完左邊弄右邊,手也沒閒著,解開皮帶,頂了進去。
這一下太滿,霍歆連哭聲都啞在了嗓子眼。
陳清禾終於溫柔了,埋在她臉邊,顫著聲音,喊她,
“小薔薇,
“哥把命給你,成麼?”
大汗淋漓之後,兩人靠在一起,靜默地聽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有好多話想問,但又不知道怎麼問,或者,是壓根就不敢問。
從哈爾濱到上海,這麼多年過去了。
你還在電視台乾著麼?
這麼漂亮的你,有對象了麼?
為什麼會來這兒,是來玩的嗎?
當年的月光雪山,你還記得嗎?
還有,你為什麼要幫著你哥騙我?
算了,不重要了。
陳清禾閉上眼睛,心頭糊成一片。
他最想問的是。
小薔薇,你還愛我嗎?
———
過了五分鐘,霍歆身上難受,費勁地坐直了穿衣服。
但當她拎起自己的裙子時——
陳清禾聲音淡,“彆穿了,我給你買新的。”
那條漂亮的露肩裙,剛才被陳清禾給撕爛了。
霍歆垂眸,負著氣,“哼,野蠻。”
陳清禾樂了,挑眉,學她剛才在走廊上的話,一字不差地奉還,“你哼什麼呀,隻有豬才會哼來哼去。”
“…”
霍歆怒得一腳踢上他的腹肌。
陳清禾哪能這麼容易被一女人拿住,手掌快如閃電,輕鬆捉住了她細白的腳踝。
這姿勢,霍歆基本呈現一個扭曲的M型。
陳清禾目光落在她腿間,表情痞氣,不懷好意。
“嗯,買完衣服,再去給你買點消腫藥。”
霍歆臉色緋紅。
撕開麵具,終於還是當年雪山下的那個小姑娘了。
陳清禾心動了動,放開她,又無聲地將自己的T恤套她頭上。
他T恤大,可以當裙穿,霍歆小小一隻,惹人憐愛的不得了。
車子駛出停車場,上了大道直奔商場。
霍歆在車裡等,來回半小時,陳清禾提了滿手的紙袋,返回車上。
“給。”他把東西塞給她。
霍歆隨便瞄了眼,從裡到外,一應俱全。
文胸的尺碼…神特麼的精準。
而這黑色蕾絲樣式…陳清禾的特殊嗜好,還是沒有變。
霍歆微紅了臉。
陳清禾問了她住哪,然後發車,麵無表情地轉動方向盤。
廣電附近的文君竹,是電視台的協議酒店。
到了,車停了好久,霍歆不動,陳清禾也不催。
時間的走速仿若靜止。
忘,忘而猶記。
離,離而不去。
這種矛盾感讓陳清禾十分難受。
終於,他忍不住地說:“霍歆,你說,咱倆還有可能嗎?”
聽到這句話,霍歆徘徊在臨界點的眼淚,就這麼淌了下來。
她委屈抬頭,問:“當年,你為什麼要和我分手?隻是因為我沒告訴你我哥哥就是晏飛嗎?可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的矛盾啊。”
“隻是因為?”陳清禾重複這四個字,語氣難免落了兩分重量,“當年你發了那個短信給我,說你,說你…”
他不忍再提,咬著牙帶過去,“然後我高高興興地去找你,結果你隻是幫著你哥,把我騙出來而已。我挨的打再多,再嚴重,都…”
“等等。”霍歆幾乎不可置信,“你說什麼?短信?我沒有給你發過短信啊。”
陳清禾手一頓,轉過頭,撞上了霍歆懵懂無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