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臉色也很難看:“這些乾屍似乎不太對勁。”
江如練冷靜道:“都小心些,它們被邪氣汙染了,攻擊力會提升。”
話音剛落,那些乾屍們便一個個抬起了頭,用空洞洞的眼睛“看”向浮空的幾人,長大嘴發出無聲的嚎叫,重疊著撲了上來。
“怎麼回事?”秋白:“它們怎麼還能疊羅漢啊?這……這還有智商呢?”
他們幾人修為都不高,靈力自然也不算多,再加上現在才在外圍,他們還要探索更裡麵,若是在這裡耗空了靈力,後麵的路絕對會難走百倍。
江如練當機立斷:“下去。”
何之洲無意間與一雙黑洞洞的眼眶對上,頭皮發麻:“要不我們直接走吧?彆硬碰硬。”
秋白:“已經晚了。”
她示意他們看向周圍,隻見不論遠近,目光所及之處,處處鼓起了沙包,有乾屍爬出來。
“這……這至少得有上百了吧?我們怎麼可能大得過?”
所有人都臉色難看,卻也知道此時此刻是不打也不行了。
江如練率先跳下,他一腳踹飛離他最近的,堆高的乾屍,然後拿出雙節棍,幾棍子下去,就將疊起的乾屍們打散了。
青衿和秋白也跟著落地,背靠著背抵禦乾屍。
牧遠身上帶的東西大多是對付邪修的,對乾屍沒什麼作用,隻能使用熱武器,雖然槍法不太準,但乾屍密集,十發子彈下去,總算也是能中個一半。
何之洲見狀,也隻能硬著頭皮下了。
他將藥鼎罩在周身,先吞了顆避毒丹,想了想,又磕了顆辟邪丹,然後將丹藥朝其他人丟去:“藍色瓶子和綠色瓶子都一樣吃一顆,這東西看著嚇人,缺血版的喪屍似的,你們小心一點,彆被它抓著了!”
江如練雙節棍劈開向他撲來的兩乾屍,後退一掃,又將後麵的乾屍撂倒,恰好接過丹藥瓶,還來不及吃,就被再次湧來的乾屍圍住了。
“這樣不行!”青衿道:“這些乾屍太多了,我們靈力不是用不完的,這樣下去遲早被它們困死在裡麵。”
牧遠:“我已經讓我的信鴿去找人了,這邊也有駐軍,我們再堅持一會兒,應該不要多久他們就能到。”
青衿避開身後的乾屍,一扭腰,一劍將前方的乾屍從劍到胯一劈兩半:“沒用的,我們雖然是走進來,但腳程卻不慢,軍隊的車子開過來至少也要三個小時,我們根本撐不了這麼久。”
事實也如青衿所言,他們幾人的戰鬥力有限,乾屍又太多,而且前赴後繼根本殺不完,不過十幾分鐘,他們就已經力有不逮了。
何之洲:“要不我們用傳送符吧。”
那是李司令之前給他們的唯一一張傳送符,是他們最危機關頭的保命符,本來他們是打算探清邪氣源頭之後,或是在最深處最危機的時候再用的,可現在他們才進來一天,什麼也沒查到,如果用了,那後續也不需要進來調查了。
沒有人說話。
江如練:“用不了。”
他沉著道:“我們隔得太遠了。”
那傳送符分了子母符,母符在羅布泊外圍的駐軍處,字符則分彆在他們五個身上,然而子符卻也不是催動就能啟用的,需要五張子符靠得夠近才能開啟,他們早在和乾屍打鬥時就拉開了距離。
他們根本沒法開啟子符。
乾屍一波接著一波,時間一點點過去,現在不隻獨擋眾屍的江如練和青衿,就連何之洲和牧遠身上也都漸漸有了傷,可與他們的疲憊相反的是,那些不知疲倦也不知道還有多少的乾屍,依舊源源不斷。
“我感覺我撐不下去了,我好渴……”何之洲的藥鼎已經擋不住外圍的乾屍了,他再次被抓了一下,手臂上又多了一道深深的黑色口子,“我——我這傷口都不流血了,沒水血都流不出來。”
四十分鐘,他們一直在和乾屍搏鬥,本想著邊戰邊退,然而乾屍實在是太多了,不論他們往哪裡走,都找不到一個突破口,如此焦灼緊急的情況下,自然也沒法喝水。
乾屍不需要喝水,可高達五十度氣溫之下,一直在搏鬥的幾人卻不可能不口渴,體內的水分化作汗液迅速蒸發,靈力卻即將枯竭,虛弱隨之而來。
“再堅持一下。”牧遠道:“很快救援的人就回來了。”
他周身保護的東西很多,受的傷最輕,但開口時,聲音一樣沙啞粗糲,嗓子乾得發疼,說完這句話,他甚至感覺到了喉嚨裡的血腥味。
秋白搖搖頭:“我真的堅持不了……”
他臉色慘白,嘴唇乾裂,就連拿劍的手都已經不穩,周身運轉的靈力也漸漸消失,再最後殺死一隻乾屍之後,他踉蹌兩下,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小白!”
“秋白!”
秋白一倒,他周圍的乾屍紛紛朝他撲去,青衿和牧遠絕望的聲音,撕裂出濃鬱血腥味。
而另一頭,剛進入羅布泊領域範圍的時潛,耳朵一動,“我怎麼感覺聽到了青衿他們的聲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