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敘之抿起的嘴角悄悄彎起一點,見時潛臉上討好的笑容,輕輕嗯了一聲。
見這畫麵,李孟春再一次在心裡大罵自己為什麼要追上來,乾笑幾聲:“哈哈哈是啊,你們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肯定是相親相愛哈哈哈。”
時潛見危機解除,大鬆了口氣,問李孟春:“你怎麼追上來的?”
李孟春也大鬆了口氣,終於能說些正常話題了:“我聽何之洲那幾個小子說起你倆,這不是一千年沒見了,還以為你小子真的死了呢,這會兒知道你活了我不得馬上來看看。”
話音一落,氣氛頓時沉寂。
時潛閉上眼,“你走吧。”
李孟春驚喜,小心翼翼:“那我真走了?”
時潛咬牙:“滾!”
李孟春腳底抹油就想跑。
白敘之卻道:“李掌門今日在昆侖山下,可有察覺異樣?”
李孟春一僵,聽清楚他說的話,又放鬆下來,搖頭道:“倒是沒什麼奇怪的事情,羅布泊的邪氣已經消散了,這邊還如往常一般,倒是不周山那邊來報,說那口泉水外的結界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
時潛不隻一次聽人提起不周山的泉水,不由得好奇:“聽說那邊是第一口泉水,現下更是非元嬰修士不得進,真那麼危險?”
李孟春臉色沉靜下來,點點頭:“那邊凶險異常,若非柳師兄鎮守其中,恐怕這天下早已經大亂。”說著他又想起了什麼,好奇道:“對了,你們之前不是和何之洲他們一起回來的嗎?怎麼轉頭又走了,現下這裡……”他向下打量,見隻是尋常的山林川流,眉心微皺:“有什麼奇怪嗎?”
時潛額角青筋暴起,白敘之也許久未開口。
李孟春心裡一跳,“嗯……或許我應該回駐軍基地等你們?”
時潛心如死灰:“你還是回你的深山老林再也彆出來了吧。”
白敘之見他一副喪氣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開口道:“我們在玉山腳下發現了一具金烏骸骨,那金烏……”
他簡略地將金烏的事情說了一遍,李孟春驚愕咋舌:“所以那邪修們的老大,甚至是千年前奪舍玉乾道長的東西,可能就是那金烏的一絲元神?”
時潛:“千年前或許隻是元神,現下肯定不止如此了。”
李孟春驚愕過後,迅速冷靜下來,回想道:“確實如此,這千年來,邪氣愈發濃鬱,若非當年柳師兄執意以天山大陣為引,劃分兩界,又將邪泉全部封鎖於高靈界中,這世上或許遠不隻如今這樣了。”
時潛倒是第一回聽到這個,“所以劃分低靈界與高靈界的,是柳不與?”
李孟春有些好奇時潛為什麼對當年敬重的大師兄直呼其名,卻還是點頭道:“正是如此,若非仙尊,這世間恐怕早沒有凡人的一席之地了,更甚者,這世間早已被邪修占據。”
時潛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裡一閃而過,他看向白敘之:“這千年,你見過柳不與嗎?”
不需要白敘之回答,李孟春就道:“他怎麼沒見過,若不是當年他們打架打得天崩地裂,引動了不周山的靈脈,還無法發現那邪氣之源呢,也正因為此,他們才休戰劃分結界。”頓了頓,他又道:“當年劃分兩界,妖皇陛下也出力不少。”
時潛看著白敘之,白敘之:“有何不妥?”
時潛搖頭,又點頭:“大,柳不與……很奇怪,我上天山那幾日,他與之前判若兩人,可我自……我死的時候,他又好似十分難過,總是十分矛盾,我一直以為他恨我害了師尊沒有多想,現在仔細想來,其中有許多可疑。”
“什麼可疑?”李孟春問。
時潛:“我不知……當年我本就混沌混亂,對外界感知並不明確,他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就記得……他應該不愛煉器吧?”他倏地抬眸:“我聽人說仙尊現在是世間最頂尖的煉器大師,可是真的?”
李孟春:“是真的,我見過柳師兄煉製的靈氣,樣樣不凡。”
時潛搖頭:“這不可能,我大師兄根本於煉器一道毫無天賦,當年師尊讓我們各選一道,然而也不限製我們再修其他道法,甚至鼓勵我們選擇自己不擅長卻喜愛的以及擅長卻不喜愛的,大師兄對煉器,是既不喜愛也不擅長,這一點從師尊的態度就能看出,若大師兄有煉器天賦,師尊無論如何也是會讓他接觸此道的,可我卻從未聽說過。”
李孟春和白敘之對柳不與以及玉乾道長遠沒有時潛了解,此時聽他這樣說,不由都有些驚愕,細細回想,更是毛骨悚然。
“那他是……”
“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