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衛淵沒有想到的是,徐長誌、張輔,這些自己的至親、好友,竟然也不願見到延邊軍改一事發生。
沒有他們的支持以及趙禎的拖延態度,再想做這件事,可謂難上加難。
衛淵獨自一人返回忠勇侯府後,卻見張桂芬一直在廳堂那邊等著他。
“怎麼還不去歇息?”
衛淵坐在椅子上,心情有些失落,但仍不忘關心張桂芬。
後者應聲道:“聽說官人與長誌兄弟去了廣雲台?”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些下人多嘴。
衛淵點了點頭,“要說一些事。”
張桂芬見他臉色不對,問道:“可是事情沒有談妥?”
衛淵搖了搖頭。
張桂芬道:“後日乃是明蘭生辰,這丫頭今日跑過來特意尋你,結果你早早就去公差了。”
“明丫頭說,她要請我們去會仙樓那邊熱鬨熱鬨,盛家人,還有她的一些好友都會去,希望你也能去。”
衛淵一愣,“明丫頭要及笄了?”
張桂芬握著他的手,含情脈脈道:“官人莫非是忙過頭了?明丫頭的及笄禮是來年。”
衛淵搖頭一笑,“差點兒忘了,她想要什麼禮物?趁著這兩日,給她準備一番。”
張桂芬笑道:“禮物的事情你就彆操心了,我會去操辦,這兩日,暫且彆忙於公務了,在家好生歇歇。”
衛淵眉頭一皺,“是嶽父大人讓你勸我的?”
張桂芬好奇道:“我隻是覺得官人最近太過勞累,與父親有何關聯?”
衛淵笑道:“是我多慮了。”
張桂芬道:“還有一事,包孝肅包大人嫡長子昨夜裡去了,包家給咱們家報了喪事。”
衛淵下意識一驚,“這包鐿不過二十來歲,因何故去了?”
“因病。”張桂芬歎道:“包大人次子,文相公的女婿包綬,想要請一個團練判官的職位,無論哪個州府都可。”
“文相那邊派人來送信,希望官人可以成全此事。”
各地團練使、團練副使、團練判官這樣的職位,最終任用,都繞不開殿前司都指揮使。
包綬並無進士功名,乃是門蔭入仕,一些正兒八經通過科舉謀進士、同進士出身才能得到的官位,自然與他無緣。
所以,隻能去找些門路,找來找去,自然也就找到了衛淵。
殿前司都指揮使一職,隻負責管理、訓練軍隊,像是在人才的選拔錄用上,是插不上話的。
但如果由殿前司都指揮使去舉薦某個人擔任團練使、團練判官這樣的職位,可以說是水到渠成。
“包大人與為夫乃是忘年之交,區區團練判官一職,給他就是。”
“讓他去濠州吧,距離包大人老家廬州也比較近,鄉裡鄉親的,也適合他辦差。”
衛淵一句話,就將一個人,而且還是大臣後人的未來前程定了大半。
這便是他如今所掌握的權勢。
所謂團練判官,其實就是團練使麾下的文書、幕僚,負責起草劄子、安排日程等工作。
張桂芬道:“就知你會應下此事,就怕你開了這道先河,將來會有更多人找你。”
衛淵道:“畢竟是包大人的後人,自是要照拂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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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六年,臘月初六,大雪。
衛淵夫婦準備了幾大箱子的重禮前往會仙樓。
起初,衛淵看到她準備的這些禮物,都是略顯驚詫,
“哪怕是明丫頭的及笄禮,你送這些禮物,都算是隆重。”
張桂芬道:“送這些俗禮,是給彆人看的,真正的禮物是這個。”
說著,命人將一個長匣遞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