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氈瞬間明白,“原來是衛將軍!”
他驚喜道:“如此,定要多謝衛將軍才是!”
衛淵擺了擺手,“天覺兄言重了。”
董氈道:“衛兄,請隨我去官驛如何?”
衛淵點了點頭,“自是要先將天覺兄送回去。”
董氈笑了笑。
待二人來到官驛,他並未讓衛淵走,而是前往官驛喂馬的馬廄裡。
如今,那裡正喂養著董氈從西域帶來的幾十匹寶馬。
“衛將軍,這裡。”
董氈朝著他擺了擺手。
衛淵來到他跟前。
董氈笑道:“衛將軍覺得這匹馬如何?”
衛淵認真看了看他身前的馬匹。
此馬通體為棕色,毛發為赤色,狀如猛虎,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四肢健碩,整體看去,線條頗為流暢。
衛淵本就是愛馬之人,見到此寶馬,頓時就有些愛不釋手,喃喃道:
“當真是好馬。”
他伸手撫摸,卻感到馬匹皮膚略有濕潤之感,再去看自己的手,竟是有些紅漬,驚詫脫口道:
“汗血寶馬?”
董氈笑道:“衛將軍果真識貨,此馬名為追風,日行千裡不在話下。”
衛淵看著那匹馬,那匹馬也在看著他。
漸漸地,追風突然朝著他吹了口氣,是用鼻孔吹出,略有聲響,並且還用頭蹭了蹭衛淵,示意他要坐上去。
衛淵感歎道:“當真有靈性,我閱馬無數,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的戰馬。”
董氈道:“實不相瞞,汗血寶馬至今已快絕跡,就連我們吐蕃,也很少見到如此優質的汗血寶馬。”
“衛兄,還不騎上去試試?”
衛淵搖了搖頭,“此等寶馬,其主人必然是愛不釋手,我若騎了,對馬,對此馬之主,都不敬至極。”
他以為這匹馬是董氈的。
誰料,對方突然開口道:“衛將軍,這馬,沒有主人。”
沒有主人?
“此等寶馬,竟然無主?”
衛淵再次感到驚詫。
董氈歎道:“此馬雖然好,但性子極烈,我吐蕃許多豪傑欲將其收服,但終不得此馬認可。”
“若是衛將軍能降服此馬,我便將此馬贈予衛將軍。”
衛淵頓時眼前一亮,“當真?”
董氈莞爾笑道:“莪何時騙過衛將軍?”
待其話音剛落,衛淵便是直接翻身下馬。
誰料,原本看著還有些溫順的追風,直接像是瘋了一樣,左右搖擺著身子,似要將衛淵晃到馬下。
“好一匹烈馬,當真有勁兒!”
衛淵死死拽住馬韁,“刺史,且先讓上一讓。”
董氈點了點頭,側身躲在一旁。
隨後,衛淵直接騎馬衝出馬廄,在官驛養馬場的空曠地帶開始馴服追風。
自古好馬不輕易認主,一旦認主,那必然是生死相隨。
能讓好馬臣服的唯一途徑,就是要讓它感覺
到,你值得它去臣服。
追風的勁道驚人。
如果說,尋常戰馬力道或是體力,相當於十幾個成年人。
那麼,追風所擁有的力量,隻怕要比三十幾個成年人加起來還要大。
但它遇到了衛淵。
這一刻,衛淵將天生神力的優勢發揮得淋漓儘致,僅是憑借自身蠻力,竟是與追風相持不下。
“好追風,跑起來!”
衛淵猛地一拉馬韁,追風頓時抬起雙蹄,整個身子似都要傾倒了下去,擱在常人,這時就要跌落馬下了。
然而,衛淵馬術驚人,雙手環抱追風脖頸,堪堪躲過一劫。
而在這一刻,馬嘶長嘯,將官驛裡的人都驚訝到了,無論是隨行的吐蕃使者還是官驛中人,都是不約而同的看著衛淵訓馬。
雙方幾經較量,追風再次長鳴一聲,竟似突然有了靈性一般,跟隨著衛淵的指揮行動,或是往前跑個數步突然又止步,又或是掉轉馬頭等等。
這一刻,四周圍觀者都忍不住驚詫起來,
“這馬竟如此難馴?就讓我朝衛將軍都冒了汗?”
“這位大周的將軍,竟然將寶馬追風馴服了?我吐蕃多少勇士,都不曾馴服此馬啊!”
“...”
其他人或許不太知曉,但董氈卻是很清楚,追風這匹馬究竟有多烈,
“不愧是陣斬西夏七將的當世英傑,隻怕除了他之外,當世再無人能馴服追風!”
言罷,他來到衛淵跟前,拱手道:“恭喜衛將軍喜得寶馬。”
聞言,衛淵大笑兩聲,翻身下馬,笑道:“這還要多謝刺史贈馬才是。”
二人言談間,追風突然朝著衛淵雙膝下跪低頭,用腦袋蹭著衛淵的腿。
見狀,衛淵大為驚訝。
董氈也很吃驚,“此馬認主,當真極有靈氣。”
衛淵摸著追風的腦袋,“起來吧。”
追風像是能聽懂一般,緩緩起身,用身子蹭著衛淵。
“今日能得追風,實為人生一大幸事!”
衛淵看向追風的眼神裡都充滿著炙熱。
沒過多大會兒,衛淵就騎著追風離開了官驛,行走於京城街道當中。
他在炫耀,向世人炫耀,他得了一匹舉世無雙的寶馬。
而追風更是像駿馬中的王者一般,雄赳赳氣昂昂的載著衛淵,孤傲的看向前方。
寬闊道路兩旁若是有馬匹經過,就會發生令人感到詫異的一幕,隻見那些周圍馬匹見了追風,竟是都不約而同的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