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衛侯。”
“拜見...”
衛淵一一環視眾人,目光在趙蒹葭的身上略有停留,隨後,朝著眾人點頭笑道:
“本侯來遲了。”
其中一名來自福州的商賈連忙作揖道:“衛侯,您言重了。”
衛淵道:“都坐下吧,至於有什麼事,喝完酒再說。”
一眾商賈見到他出現,那不安的心思,才算是穩定下來。
隻要他來了,他們便不慌了,即使今夜喝上整整一夜,他們也毫不在乎。
怕的是,他們來了,衛淵卻不來。
主心骨一旦來了,他們自然也就不慌了。
衛淵坐在主位之上,朝著一名藝伎吩咐道:“請謝玉英謝姑娘前來吧。”
沒過一會兒,早已準備妥當的謝玉英抱著一把琵琶緩緩走來。
在她的身後,還有三十餘名藝伎。
這一次,謝玉英沒有蒙麵,盛妝出席。
不少人都被她的盛世美顏所吸引。
白皙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瑕疵,十指細長,身段婀娜,氣質出塵。
若是一些被色欲熏心的人來此,隻怕光是看到她的手指,都會感歎一句,這要是握住自己的...
那真是一種享受啊。
而此刻,謝玉英的手指,正握在琵琶上。
開場之前,衛淵舉杯,向眾人說道:“昨日謝姑娘找到本侯,說是要獻破陣曲,本侯本是要聽十麵埋伏,後來一想,這破陣曲,倒也應景。”
“諸君,且隨本侯飲了杯中之酒,共聽謝姑娘所彈奏的破陣曲。”
說罷,他將杯中酒水一飲而儘。
眾人緊隨其後。
緊接著,衛淵就朝著謝玉英點頭。
後者示意,頓時彈奏琵琶。
而跟隨她前來的那些藝伎們也是紛紛獻藝。
充滿肅殺之意,令人血脈沸騰的曲子,頓時傳蕩開來。
衛淵緩緩閉上雙眼,慵懶的躺在椅子上,似在享受著這首曲子帶來的魅力。
其餘商賈等人,則是全無聽曲之意,而是反複的念叨著衛淵方才所言,進而忍不住的小聲議論道:
“衛侯這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做應景?”
“是啊,破陣曲應景?這是要破誰的陣?”
“難道是那郭顥的?”
“郭指揮使剛來時,衛帥就已經將他的‘陣’給破了。”
“...”
秦王破陣樂,需要有人舞,有人彈奏。
但因為花船空間有限,想要將這首曲子的魅力徹底釋放開來,至少是要在船板上。
可是夜晚時分風高浪急,為安全起見,衛淵決定讓謝玉英取消舞,隻奏樂。
但僅是這曲子,也頗有一種蕩氣回腸的感覺,仿佛讓人置身在千軍萬馬當中,忍不住的要與敵廝殺。
彈奏到高潮時,似是將被漢家兒郎埋藏到心底裡好戰之血喚醒。
就連一些商賈,都想著握著利劍去收複燕雲,去攻打西夏。
“好!”
陳大牛拍手稱讚。
一些商賈們,也跟著叫好起來。
待一曲終了,謝玉英緩緩起身,朝著眾人深深作揖。
衛淵喚來吳王親信趙老伯,笑道:“賞。”
趙老伯作揖道:“諾。”
反正賞賜那些藝伎的錢財,出自吳王,並非是他的手中。
謝玉英恭敬施禮道:“謝侯爺賞,不知侯爺可還有想聽的曲子?奴家為您再彈奏一曲?”
衛淵擺了擺手,“先歇一歇吧,稍後有你要唱的。”
謝玉英點頭,緩步走下台來,竟是來到衛淵身旁,道:“侯爺,不知奴家可否坐在這裡?”
其餘二三十名藝伎,陸續留在台上獻藝。
衛淵雖未回應謝玉英,但是也不曾拒絕她的好意。
索性,就跪坐在他身旁,為他倒酒。
謝玉英的身上沒有尋常娼妓那種濃厚的胭脂氣,倒是有一種清新脫俗的氣味。
她坐在衛淵身旁,直接將坐在郭顥身邊的宗室女子趙蒹葭都給比了下去。
“侯爺,不知奴家方才彈奏的那曲子,可有不對的地方?聽林將軍說,侯爺常聽這首曲樂,想必對這首曲子頗為了解。”
謝玉英貼在衛淵身旁,認真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