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遇刺,抓周(1 / 2)

趙禎勃然大怒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座京城。

與此同時,衛淵一行人正前往東南。

有趣的是,除了林兆遠、陳大牛、郭顥還有幾名隨從之外,全然不見虎衛身影。

他們並未走水路前往東南,而是打算一路沿途南下,欣賞各地景色。

馬車裡,衛淵端坐身姿,閉著雙眼,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他將禦輦放在了太湖彆院那邊,一是想著行事低調一些,最好不要讓他人知曉,否則,所到之處,必有商賈官宦前來拜會。

衛淵疲於應酬。

二來,已經與自己有肌膚之親的謝玉英,也可以在普通馬車裡陪著自己。

就比如此時,謝玉英乖巧的坐在他身旁,也不說話,生怕打擾了他的休息。

隻在他有吩咐的時候,謝玉英才會應上幾句。

身邊有個女人伺候著,總好過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在。

待眾人行至一處密林時,坐在高頭大馬上的陳大牛突然勒住馬韁,眉頭深皺起來。

而他胯下的那匹馬,也因突然停止步伐而嘶鳴了一聲。

緊接著,衛淵乘坐的馬車,也停了下來。

謝玉英好奇道:“怎麼了?”

衛淵緩緩睜開雙眼。

就在這時,從眾人周遭的樹木上,突然出現很多身著綠衣的蒙麵男子。

他們身上的衣服宛若與參天樹木的葉子融為一體,讓人很難察覺。

“有刺客!”

陳大牛大喊一聲,旋即拔出手中利刃。

聞言,郭顥扔下趙蒹葭,迅速走出自己乘坐的馬車,手裡緊握著鋼刀,站在衛淵馬車旁。

頃刻間,近二三十名蒙麵者也拔出了身上的武器,將衛淵一行人團團包圍起來。

陳大牛注意到了他們手中使用的武器,乃是彎刀,遼國武士多用此刀,猶如大周俠士擅長使劍一般,

“遼國彎刀?你們是遼人?”

馬車裡,穩坐如山的衛淵聽到陳大牛所言,隻是淡淡地說了句,“留活口。”

聞言,郭顥作揖當做回應。

謝玉英膽戰心驚,不自覺間,靠著衛淵坐近了一些。

下一刻,那些二三十名遼國武士,便是朝著衛淵的馬車衝去。

陳大牛翻身下馬,手握鋼刀,迎著那些武士衝去,三下五除二,就已有幾名遼國武士倒地不起。

“看來都是練家子啊!”

陳大牛嘖嘖稱奇,培養出來那麼多高手,需要一定的精力與錢財啊。

雖然那些遼國武士武藝不俗,但是與久經沙場的陳大牛相比,仍是相差甚遠。

有那麼幾名武士衝到了衛淵的馬車前,也都被郭顥撂倒。

郭顥的武藝雖然不如陳大牛,可也是能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存在,尋常武夫難近其身。

儘管這些年來身居高位,漸漸落下了武藝,但是對付眼前的賊寇,並不在話下。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些遼國武士袖中都藏著暗箭,隻要一有機會,就會紛紛射向馬車。

此刻,馬車裡,衛淵早已是全神貫注著外界局勢,待箭矢急速射來的那一刻,他以常人難以理解的速度,將箭矢攔下,握在手中。

謝玉英看到射來的箭矢,早已慌了神,連忙擋在衛淵身前,“侯爺小心!”

隨後,馬車頂上,就感覺有人矗立,使馬兒都驚叫不已。

是徐長誌突然站在了上麵,手裡揮舞著一杆長槍,替衛淵阻擋著那些暗箭,並且吹起了軍哨。

緊接著,從四方密林深處,就有疾馳的馬蹄聲響起。

是虎衛!

他們一直在暗中保護衛淵。

滿甲營的將士入場後,瞬間就將那些遼國武士近乎趕儘殺絕,隻留了兩名活口。

然而,就在眾人稍不留神之際,那兩名活口,竟是突然服毒自儘。

見狀,林兆遠忍不住暗歎一聲,“是死士。”

郭顥朝著馬車裡作揖道:“大哥,賊子已儘被伏誅。”

聞言,自始至終,臉色都未顯出慌亂之意的衛淵,才獨自緩緩下了馬車。

剛經曆一場廝殺,那種血腥的場麵,根本就不是謝玉英這樣的女子所能承受的。

待衛淵下了馬車以後,滿甲營的將士,也已將那些死士的屍體聚攏在一起。

林兆遠來到他跟前,作揖道:“侯爺,從他們使用的武器與發飾上來看,的確是屬於遼人無疑。”

遼人?

衛淵徒步來到那些屍體前,忍不住冷笑一聲,“如果你們是遼人,想要殺本侯,會隻派遣這二三十人嗎?”

“能在我大周潛伏下來的遼國密探都不是傻子,他們見虎衛不在本侯身邊,不會起疑?”

“而且,若你們是遼人,連自己身份都不做掩飾,就來刺殺本侯?”

除了在各國關係極其緊張,衛淵又身在代州的時候,才會遇到一些欲要行刺的賊寇。

此外,身居高位這些年來,還從未遇到過刺客,這是第一次。

林兆遠恍然道:“侯爺是說,有人雇了一批死士,想要栽贓陷害遼國?”

衛淵正色道:“若他們行刺成功,遼人殺了一個大周的侯爵,我大周豈會善罷甘休?”

“如若他們行刺不成功,本侯也會將這筆賬算在遼人身上,如此想來,你覺得,是誰最為得利?”

林兆遠脫口道:“西夏。”

衛淵點了點頭,“李諒祚...好手段。”

“想必此時,耶律信先已經抵達興慶府數日了吧?也不知遼夏之間,又有著怎樣的預謀。”

“耶律信先若得知本侯被遼人行刺,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郭顥站在他身後,“約莫著要指責西夏背後捅刀的行為。”

衛淵擺了擺手,“將這些屍體燒了吧。”

隨後,他便返回馬車裡。

林兆遠跟隨著他的腳步,詢問道:“侯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衛淵道:“不然該如何?我們明知是西夏所為,但是一切罪證都指向遼國,若是追責,豈不正中了李諒祚下懷?”

“讓本侯不解的是,李諒祚為何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對本侯行刺?耶律信先與遼國都不是傻子...”

“這個李諒祚,行事愈發讓本侯瞧不懂了,可惜,曾經那離間計,未能在李諒祚身上奏效。”

“此事,我會寫劄子,如實向官家稟報,至於朝廷要怎麼做,且隨他們去吧。”

聞聲,林兆遠點了點頭,旋即,指揮著虎衛將那些屍體焚燒殆儘。

有刺客要刺殺衛淵的事情,他們早就提前獲知。

讓虎衛遠離,是他們引蛇入洞的計劃一部分。

但是,當得知刺客欲要刺殺衛淵那時起,林兆遠的心裡就充滿了困惑。

按理說,此事不該絕密嗎?

為何輕鬆就能讓自己知道?

而且,這些似乎明知自己必死卻又甘願赴死的死士,實在過於蹊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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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興慶府,李諒祚家中。

耶律信先已在此處小住幾日,近乎將李諒祚的宅院都逛了一遍,愈發好奇道:

“李兄這座宅院,是按照周人的宅院布局建造,以李兄的身份來說,當真是難得。”

李諒祚笑道:“周人羸弱,但文化強盛,值得借鑒。”

耶律信先笑道:“想必此刻,我派出的那些死士,已經行刺衛淵了。”

李諒祚道:“耶律兄認為,會行刺成功麼?”

耶律信先搖了搖頭,“衛淵乃萬人敵,區區一些刺客,隻怕難傷分毫。”

聞言,李諒祚難掩失落。

耶律信先又道:“你我兩國合謀刺殺衛淵,本就不是為了真要成功行刺於他。”

李諒祚點頭,“行刺衛淵,隻是個引子,他做夢也沒想到,你所派出的那些刺客,真就是你們遼人。”

耶律信先笑道:“即使他信那些刺客是遼人,可天下人又都不是傻子,我怎會派遣遼人行刺一名位高權重的周國侯爵?”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他們口中所說的引子,其實是個導火索,這個導火索,將會間接醞釀成戰爭。

倘若大周指責遼國他們行刺衛淵,遼國自然會讓他們拿出證據,但如果將那些刺客是遼人身份為證據,遼國肯定會倒打一耙,說周國這是誣陷。

畢竟,真要是想行刺一個人,為何要派能直接聯想到自己的殺手?

派一個不相乾的豈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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