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呢。”她並不懼怕他的目光,輕笑起來,“嗬,也許,是因為我……”
下一刻,她突然撞開他的肩膀,衝到走廊的中間,抬頭正視著那台正轉過來的監視攝像機鏡頭道,“因為我非常迷戀幽靈。聽說冰帝網球部的活動部室一到晚上就會出現幽靈。我很興奮,所以我來了。”
“喂……你乾什麼?”反應過來以後,男生立即轉身製止……可惜已經晚了,將該說的話說完的她,把手電筒牢牢的握在手裡,並正對著她自己的臉……一副希望攝像機能好好的、清晰的將她拍攝下來的樣子。
“你這是……”男生在和她隔著大約兩米的位置便停下腳步,似乎不太想和她靠太近,“你是因為……攝像機拍不到你……才這麼囂張?”他問。音質依然冷冰冰的,但語調卻緩和似的而拖長了許多。
“怎麼可能拍不到。”她依然不偏不倚的站在那裡,表情裡充滿詭異的自信,“我隻是個因為學習壓力過大而希望從幽靈啊妖怪啊等怪奇事件中找到些許心靈慰藉的普通女高中生而已。”
“到底哪裡正常了。”男生的輕聲的吐槽了一句,隨即「哦」一聲道,“那,你是二年級的吧。”
“對,我是二年H組的雨音。”一邊說著,她一邊又抬起頭來看想攝像機鏡頭,“雨音亞樹,雨音,亞樹,就是這樣。請不要找錯人了。”
“……”宛如試圖在黑暗中用手電筒的光去編織一條虛幻的紐帶一樣,她右手一轉,光隨著動作的起伏打到近處男生的臉上,“發型很不錯的小子。”她問,“那你叫什麼。”
“日吉。”頓了頓,男生一直緊繃著的表情,終於在這一刻,有了些許的鬆弛,“一年F組,日吉若。”
秉著「跟這個家夥說太多的話一定會露餡」的原則,在男生做完自我介紹以後,她隻回了句「哦,名字和發型一樣不錯」便離開了現場。
沿著原路折返回家,頭頂的月光就和她腦子裡已然被破壞掉的A計劃一樣微弱。途經一間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她想起臨走前父親的囑托,便拐進去對店員說要來一包CABIN,結果即便她一再強調「我是給老爸買的」,還是因為她一看就是未成年人的身份而被店員拒絕了。
“做的好。”對於店員的堅持,她露出有些欣慰的表情,“現在很多未成年人都以「我是給老爸老爸爺爺奶奶買啦」的名義購買煙酒。而他們往往會露出純潔的難以被人懷疑的笑容,一不小心便會上了他們的當……不過請彆忘記,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自動販售機。”
“咕嚕咕嚕。”
一罐冰涼的啤酒下肚後,她頓覺頭腦清醒無比。A計劃雖然失敗了,但還有B計劃,她之前對著網球部的監視攝像機所說的那些話,便是在為B計劃做準備。
“跡部,跡部景吾。”
她試圖在雨音亞樹的房間裡找到一些跡部相關的東西,卻隻找到「今天和跡部大人說了兩句話!」「今天和跡部大人視線交彙了!」這種毫無營養的日記。這也難怪,在FANS的心裡,偶像永遠是完美的,她們大概容不得偶像有一絲缺點,即使看到了也會直接無視……就如同她在網上搜索「跡部景吾」這個名字所得出的結果一樣,儘是「無與倫比的高貴!」「跡部財團最年輕也是最優秀的繼承人!」等等光芒四射的定語。他在自己所出現的每一張照片上,都是一副信心滿滿,運籌帷幄的樣子……就像,就像……
“王者麼……”
鼠標定在冰帝網球部為數不多的幾次輸球記錄上,她的雙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
世上最難搞定的……便是即使遭遇失敗也能從容自信的麵對的人。
“裝的吧……”她咬咬牙,血液中,好像有什麼正慢慢的,沸騰起來——
“看來B計劃,要稍微改改了。”
——
第二天,和預料中一樣,她因為擅闖網球部的事情,而被學校警衛隊請到了……呃?為什麼不是警衛辦公室?而是……網球部……
走進昨天光顧過兩次的網球部活動部室的大廳,她的視野中再次迎來了那副名為《燃燒吧,紅玫瑰!》的巨幅油畫,就像她此刻身體裡沸騰的血液一樣,那樣濃烈的色彩令她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