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聖王城的使者,自然是如今天神會的使者,神皇已逝,天神會便是聖王城的真正主宰,對天下人來說,那已與身負皇命的禦使無異。
三者中但凡有一者前來,都算對西聖域表明莫大的重視。
柳問齊神情微微變幻,半晌後憤憤道:“禦使算是禦使,但那樣的混賬東西,也能算是使者?”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方道:“抱歉,二位,那中聖域的使者,曾經我西聖域之人,早已叛出西聖域,如今還敢明目張膽的回來,若非域主大度,要城主以正使資格接待,我倒恨不得他死在半路上。”
寒蘊水驚愕道:“這麼可惡?”
“自然,此人謀害師門,活脫脫一個禍害,也不知當年聖上怎麼想的,竟將此人招入了天神會,如今天神會竟將此人回派,實在……”
柳問齊幾乎按捺不住話語中激憤,寒蘊水已是將目光投向江月白,似是詢問。
江月白無奈一笑,當年神劍山莊之事被壓下,就算有人記得也隻能藏在心裡,那檢舉神劍山莊的首功,自然也無法上得台麵,隻是他也不知,邱裕在西聖域的風評竟能到達那般地步。
不過,也得他自己做過那許多事,才會有人往他身上潑汙水,神劍山莊的事情應當是其中最大最深,也最不為人所知的那一件,但不需要這一件,也足以讓他聲名狼藉。
儘管,人不要臉一些,這名聲實際上並不如何重要。
寒蘊水久久不曾得到回複,倒也不在意,對柳問齊道:“柳兄,若那是個敗類,多行不義必自斃,早晚有人去收拾他。不知現在,我們可否問那第三個問題?”
柳問齊自知失態,以笑聲掩飾尷尬,方道:“姑娘請問。”
“朝雲峰可有使者前來?”
寒蘊水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該問的都問了,就算他們找到邱裕的位置,摸進那招待使者的地方,被其他使者察覺也一樣無法。這第三個問題本就是幌子,還不如問些她自己想知道的事。
“朝雲峰?”
柳問齊愣了愣,許久方才反應過來,朝雲峰這個宗門其實並不算出名,也不算強大,更不在中部七州之內,但當年其毅然結全宗之力助西風域主平叛,甚至喪失了宗門大半底蘊的事跡,還是在西聖域中流傳著,對年輕一輩來說,或許比較陌生,但似他的父親柳尚,便念叨過這個宗門。
親身經曆過那場大亂中決定性戰役的老牌強者,誰能忘卻那一劍行天,如驕陽般光耀四方,直至燃儘自身的老人?
榮才鋪子本就販賣情報,他不久之後就要真正繼承這間鋪子,對其中事務多有上心,稍稍思索一陣,已有了一個大概的答案。
“朝雲峰應該有三位長老前來,已至城中,二位,與朝雲峰有舊?”
寒蘊水笑道:“算是吧,雖然沒有太深交情,打個招呼應當沒有問題。”
江月白對柳問齊抱拳一禮:“多謝柳兄,我們還得尋找住處,先走一步。”
言罷,他站起身,寒蘊水亦隨他起身,那枚白玉令牌被他們留在桌上,閃爍著淡淡的光澤。
柳問齊正要開口挽留,二人卻已推門離去,自然的像在自家庭院裡行步。他無奈一笑,將那令牌收下,心中一時無法平靜。
這兩位的意圖,他著實有些猜不透。
不過,今日結個善緣,應當已是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