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風雪急 第一百十五章 北地王策(2 / 2)

王勳婉拒了北冥王族的好意,但也對素來高傲的北冥王族提了一個請求,便是在他百年之後,照顧好他的妻兒。

於是軍神逝世後,北冥王族再度向王策發出邀請,隻是這一次是邀請他成為眷族。

北冥王族尊重軍神,但不會過於尊敬軍神之子,尤其是在對方實際上並沒有極高修行天賦的情況下,北冥王族有資格,也有實力俯視北聖域內的一切。

更何況,和平年代,不曾真正指揮過一場足以撼動神國的驚天大戰的所謂軍神,含金量終究不如上古時代那許多與天魔戰至流儘最後一滴鮮血的真正英雄。

對於王策這個沒有完全繼承軍神衣缽的軍神之子,北冥王族完全有輕蔑的理由。

王策沒有婉拒,而是直截了當的表示了拒絕,在那之後,他辭彆生活無憂的母親,憑一杆鐵槍行走各方,一些與王勳有舊的老人見了他,都說他有幾分軍神年輕時的風采,隻是更多的人卻嗤之以鼻,認為他行事無忌,敗壞了王家門風。

王策自言不信天地,不敬仙神,自然不需過於敬畏北冥王族。能夠在發出如此大逆不道宣言的情況下繼續橫趟北聖域,足見軍神威名之盛,而他這個軍神的傳人,實際上不僅沒有繼承父親的兵法韜略,隻一昧鑽研王家的槍法,還是個難頂的刺頭。

王策並非仙人,見過他的許多仙人都說他絕對沒有玄台登仙的慧根,靈玄境中期固然不弱,可也沒有到難逢敵手的地步,頂著軍神之子的大名,實際卻隻是孤單行於北聖域的一介武夫,這樣的王策,似乎很輕易就會被風雪湮沒,但事實卻是,他時不時會鬨騰出一些事情以證明自己的存活,彰顯自己的存在,本身的實力亦在極緩慢的增長,仿佛一顆風雪中掙紮生長的野草,或許下一秒就會枯萎,但在枯萎之前,它將永遠在雪域中留下那亮眼的一抹綠。

提槍縱馬,快意恩仇,北聖域裡,喜歡他的人很多,恨他的人更多,他一路行來招惹了太多敵人,其中不乏仙階中人,但他每一次都能活下來,而那般的死地,往往是其他人難以想象的絕境。當他出現在探明樓內眾人的視野之中後,人們想要不震驚實在太難,但對其對袁家護衛出槍的行為,卻覺得頗為理所應當。

如果見了這等仗勢欺人之事卻不挺身而出,便不是王策了。

連北冥王族都已經得罪了個乾淨,麵對袁家的三條忠犬,這個瘋子一般的軍神之子,哪裡會有什麼心裡負擔?

……

一杆鐵槍破牆而入,隱秘而突兀。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兩名袁家護衛的術法神念,也與江月白硬碰一處,然而猝然來自後方的突襲,直接令得這兩位護衛神情大變,魂修幾乎是立刻收回神念,轉而對著後方毫無保留的轟出,然而在調動神念之時,他的麵色卻陡然蒼白。

他收回了攻擊江月白的神念,卻無法調動大部分回歸的神念,仿佛被一隻無形之手死死拽住,無法自如行動。

他最善束縛的神念之法,竟被對方以某種手段束縛住了?

這個念頭在魂修護衛腦中一閃而過,他便再來不及思考什麼。

一雙手伴隨凜冽勁風朝他胸口拍來,原本應該將其轟殺的青雷引,此刻早已碎成了一片片逸散的青光。

術修護衛滿眼皆是難以置信,很難想象自己曾一招轟殺過同境強者的青雷引,如何被那一雙看似毫無花哨的手直接拍成一地殘花,然而他更沒有想到的,是身旁魂修護衛的阻攔失利。

在他原本的料想之中,哪怕背後猝然遭襲,自己身旁的老夥計,也能將那不長眼的家夥直接轟成白癡。

可魂修護衛沒能出手。

於是一杆鐵槍貫穿了他的胸膛,王策收槍之時很有分寸的攪了一攪,直接令得這位身體孱弱的術修重傷倒地,傷重而暫不致命,隻得如受驚的蠶蟲般蜷縮在地,再無分毫反抗餘地。

而驚駭的魂修護衛,亦被江月白先後兩掌拍中胸口,第一掌以小破空法破其護身靈力,第二掌攜流雲紛擾之相正麵相攻,兩相配合之下,他根本沒能做出任何反抗,便被乾淨利落的擊擊潰。

江月白右手朝身後一點,一枚銅錢直直擊在地上麵色驚駭的武修護衛胸口,將其好不容易聚集一些的靈力再度擊散,繼而在魂修護衛後頸狠擊一記令其昏暈,這才抬起頭,看向那個出手助他的陌生人。

他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出手幫他。

於是他對其抱拳致意,問候道:“江月白,請教閣下姓名。”

王策眼前一亮,原本耷拉的雙肩微微抬起,似是稍稍提起了些勁,他旋即正了麵色,鄭重開口,仿佛將一身的驕傲與骨氣,都融入了出口的這個名字裡。

“王家,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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