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之時,江月白毫不掩飾自己麵上的驕傲神情。
這番話語算是他動用流雲手的精髓,儘管與劍道似是兩不相通,但他先前指導之時,已經將滄浪劍,神道劍,以及那個誰的分虹劍的些許法門融入其中,萬般劍道,其實還是劍道。
百種技法,都不過人為之法,觸類旁通,有何不可?
江月白認真道:“你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去體悟,但不可一昧模仿,當然,我相信你會有自己的盤算。”
小姑娘了然點頭:“難怪師叔你每每出招都能後發先至,原來是這麼個道理。”
“師叔真不愧是師叔!”
這句話並非恭維,而是發自內心的崇拜,李沐霜自小修煉劍道,如何看不出先前那看似簡單的劍氣流轉,彙集了怎樣的劍法神髓,能夠將這許多劍法精髓銘記於心,小師叔在劍道上的造詣真是令人高山仰止,不愧是武聖師祖挑的傳人!
如果讓寒江畔的荀氏眾人聽到她心中的話語,絕對會忍不住破口大罵江月白欺世盜名,不過放眼天下,能夠以萬化之能演化世間功法的,應當隻有他一人,便是師兄武陽君都不曾具備此般技法,當然,這也算是他們這對師兄弟在武神訣上差異的一種表現。
取意化形,這是他看破他人招式的核心理念,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不過江月白不認為眼前這個伶俐的師侄做不到這些。
“我對她的指導一直著重於鞏固基礎,由你教她技巧上的造詣的確不錯,或許過些日子,等那些家夥清靜些,我真會請你做神甲衛的總教頭。”
武陽君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伴著掌聲傳來,江月白會心一笑,抱拳道:“師兄。”
江月白對於尊敬的人禮數並不會缺,對於不感冒的人則會不假辭色,對於武陽君,他自是保有應有的禮數。
相比而言,通曉禮數的侯府千金在這一道上就隨便很多,當然,自她入了武陽君門下,一貫的相處都很隨便。
“師傅,您都看到啦。”
李沐霜伸手扯住武陽君衣袖,將他引入院內,口中兀自喋喋不休:“師傅我和你說,師叔的實力當真深不可測,才看了我的劍法幾次,就能將神韻施展到那般地步,雖然使得難看了些,卻是真的比我使得要強……”
武陽君止住女徒不知需要多久才能吐儘的長篇大論,微笑道:“既是如此,教導你的任務就放心交給你小師叔了,不過現在,先讓師傅借他一會,聊些事情。”
聽聞有事,李沐霜眉開眼笑:“我能聽聽嗎?”
“不能。”
李沐霜哦了一聲,似是不以為意,身法展開,如竄入林中的野兔,傾刻不見蹤影,將自己這片花園般的練功場暫時騰給了兩位“長輩”。
武陽君忽而笑道:“遠離不過三十丈,是真當你師傅不是神座啊。”
不遠處傳出一陣細細簌簌聲響,這一回應當是真走遠了。
“看來她真的挺喜歡你這個師叔。”
江月白撓頭道:“這武陽府裡,至少現在還沒有討厭我的。”
“這樣挺好,興許那一日,這整個武陽府我都可交托給你。”武陽君微微一笑,話鋒一轉,“你知道現在傳入聖王城的那個消息嗎?”
江月白搖頭,這些日子他先是跑東跑西,將自己存在於聖王城的既定事實演變為人們願意接受的常態,後在武陽府中司教導之責,因為聖王城中勢力紛雜,他的一舉一動絕對都會遭人監視,想躲也躲不開去,甚至哪怕出門走兩步就可以晃到青梧學宮,他也不敢進去把文星耀暴露出來,而原本焚符傳信的聯係方式,在這麼近的距離實在顯眼,絕對會被人截獲,乾脆以不變應萬變,外麵的消息,他還真沒聽到。
能讓武陽君特意告知的消息,絕對不是什麼小事情。
武陽君神情嚴肅,認真開口,一開口,便直接牽動了江月白的神經。
“小劍聖怨念在南聖域爆發,侵染劍器,為禍一方,南聖域請求聖王城派人處理,他們那邊……壓根沒有正宗的劍修能處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