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錯 XVI(2 / 2)

“無理取鬨。”我將心裡的話自顧自地說了出來。

“那你呢?”他的聲音越來越冷,“他死了,你就這麼難過?”

“亡國之喪,百姓之痛,作為旁觀者亦會心痛。”我垂下眼瞼,一字一句道。

“僅僅如此?”他輕笑一聲:“所以你太過關心異國百姓親臨沙場?”

“這與你有何乾係?”我終於忍不住衝著他冷冷道。

“你是我的妻子!”他拂了拂袖,突然斥聲:“眾目睽睽之下,你是皇後,你當著所有將士的麵去抱另一個男人!還與他含情脈脈,這難道與我毫無乾係?”拂袖用力甚至刮倒了桌上的茶盞,碎裂之聲異常刺耳驚心動魄惹得芳雲急忙闖入。

“所有人都出去!”他怒聲:“沒有朕的命令聽到什麼聲音都不準進來!”

“你覺得你沒了麵子?”看著氣急敗壞的他,我突然覺得好好笑。

“你——”

“我就是想拂你的麵子,你不喜歡就廢了我,我不信你會因此遷怒哥哥,還是說你想讓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天子昏庸至此因皇後個人之失而遷怒無辜之人?藍家在太祖皇帝之時與皇室就已是至親,你不會做這個不孝子吧?”

“所以你現在與我說話句句都要帶著火藥味兒是嗎?”他的聲音弱了下去,嘴角彎了彎似是自嘲:“再也回不去了是嗎?”

回去?怎麼回去?這樣不著邊際的話我已經聽過多遍,如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我反倒不屑於回答了。

“你要麼告訴我實話,要麼咱們就這麼一輩子吧。”末了,我冷冷道。

“什麼實話?”

“關於雲錫哥哥,關於你是不是早就認識我,關於以前的所有實話!”

“事實難道就這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我透過銅鏡裡瞥見我的眼已經通紅:“你怎麼會知道一個失憶之人的痛苦?你口口聲聲說你愛我可你卻眼睜睜地看著我這麼痛苦也不肯告訴我實話!”

“從來都沒有實話!”他上前幾步,著了急:“泱兒,你再信我最後一次,我對你的心永遠都是真的,我們再像以前那樣好不好?好不好?”

“回不去了。”我撇過臉去,沉重地閉上眼,任由兩行清淚劃下。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他喃喃著,箍著我肩膀的手如絲綢般無力地滑下,“我想牢牢抓住的隻留給了我一年,隻有一年……”

他那天說了許多奇怪的話,我自然聽不懂,也不想聽懂,他愛說什麼就讓他說什麼吧。

既然從洛殷離嘴裡套不出話我便去找了景爍,景爍是洛殷離的貼身侍衛,我自進宮後雖與景爍沒什麼太多的交集可我一直對他禮敬有加,所以抱了一絲前去尋了景爍。

不過這一絲希望破滅也是意料中事,景爍看起來是翩翩公子的模樣實則是塊榆木疙瘩,他似乎生下來就是為洛殷離服務,句句不離洛殷離,有這麼個忠心護主的將軍陪伴左右洛殷離倒真是好福氣,隻是我就是想不明白這樣一個負心之人竟也能有個這麼好的朋友。

洛殷離這十幾天似乎都在忙樓蘭之事,樓蘭被祁朝收入麾下如曾經的西淩國般變成了祁朝的一個邊區,據說洛殷離並沒有撼動樓蘭半分,除了將樓蘭都護府改為樓蘭知府為隱都管轄,就連大皇宮還保留著,而大皇宮裡的下人們都回到了各自家中,知州還為他們安排了去處發了津貼,據說這也是洛殷離的意思。

聽到這個消息我還是有一絲寬慰的,阿櫻起碼還能好好的,我勉強能放下心來,不過若來日能把阿櫻接到隱都來也是好的,我還答應她要帶她看長街的風采呢,我一直悉心保存著她托墨懷瑾給我送來的東方白鸛木雕,東方白鸛是樓蘭的圖騰,樓蘭遭滅國這白鸛圖樣自然不能再出現,否則將會視為異黨,我隻能偷偷把它藏在床榻櫃最下麵的一個妝奩小抽屜裡,隻待深夜睡不著之時才會拿出來看看,東方白鸛還在,阿櫻也還在,隻是送白鸛來的人不在了。

有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世代樓蘭依附祁朝相安無事,為何墨懷瑾會有如此大的野心?更何況我通過與他的交談是能看出他是喜歡江南的,一個在中原長大喜歡中原的木槿花的人怎會無故就攻打祁朝呢?

我是懷疑過其實這都是洛殷離的強加之罪,洛殷離的野心我知道,更何況他曾經不也是率軍踏平了西淩國嗎,但是樓蘭曾蓄意挑撥西淩邊去引起羌城暴亂還曾綁架我的事已是被證實了的事,我便是更覺得蹊蹺,這些日子我派了小海子時刻打聽著消息,可這畢竟是前朝之事也是打聽無果,直到那日小海子親手遞給我一張字條。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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