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凱銘臉色大變,誰要跟他一起被打壓啊!
如果不是為了他手頭那些錢,他才不會和大兒子虛以委蛇。
電話那頭的蔣庚差點笑出聲來,他已經猜到了表弟身邊的人身份,於是故意放大自己的聲音。
“哎,沒想到姑丈居然是這麼有情有義的人啊,我先前誤會他了。好吧,我會轉告周大師的。要是宴家真的破產了,我會偷偷給你們留點錢,讓你們不至於流落街頭。”
“不說了,我繼續跪門口了,希望周大師看在我跪的虔誠的份上,能夠儘快放我進去。”
宴凱銘急得額頭都在冒汗了,連忙撲上去,衝著電話那頭說道:“時珩他亂說的!沒有這回事!”
“這不孝子不害死我們宴家不罷休啊。”
他已經顧不上宴時珩手上那份資產了,滿腦子都是不能被他牽連這個想法。他抬起頭,惡狠狠地衝著宴時珩說道:“像你這樣沒有半點家族觀念的人,必須把你逐出家門!我不能讓宴家那麼多年的聲譽和傳承毀在你一個人身上。”
宴時全咬牙切齒地看著宴時珩,他也沒想到宴時珩那麼狠,居然想讓宴家跟他一起陪葬。
宴時珩搖搖頭,“果然剛才那些話,都隻是故意在騙我啊。”
“誰讓你這回闖的禍太大了。”
宴時珩原本的打算隻是想和宴家徹底切割,但宴凱銘他們的做法讓他分外不愉,所以他改了條件。
他輕輕一笑,“是什麼給了你們自信,覺得我會好好配合你們?”
宴凱銘愣住了,咬牙道:“這可由不得你做主。”
“我馬上就對外發通告,說從此你和宴家再無乾係。”
宴時珩依舊是老神在在的模樣,“隻是做到這一步的話,無法取信周無遺吧。我猜他是不是還說過,得進行割肉還血的儀式?”
“如果我不願意過去的話,你們那儀式也沒法進行下去吧。”
蛇打七寸。
宴時珩這回是真的拿捏住了宴凱銘的死穴。他臉上像是開了染坊一樣,五顏六色的,表情變幻連連,那叫一個精彩。
“時珩這身體,你們居然還想割他的血!我看你們這是想謀財害命吧?”清亮的怒斥聲響起,顧姣從外麵走了進來,怒瞪著他們。
“你們若是膽敢這麼做的話,我就報警,說你們故意對他進行人身傷害。”
顧姣深知這對父子的德行,越是難斷絕關係,宴凱銘他們就越不會懷疑其中的貓膩,於是她做足了要阻攔到底的模樣。
宴凱銘氣了個倒仰,“你之前不是心心念念要離開宴家嗎?看不上我這個父親嗎?現在我滿足你不好嗎?”
宴時珩淡淡道:“我可以自己不要宴家,但容不得彆人把我趕走。”他停頓了一下,露出了沒有溫度的笑容,“想要我配合也不是不可以,把南華的那座山以及北區天街那一排商鋪給我。”
宴時全脫口而出,“你做夢!”
這山倒也罷了,價值也就一億左右,但那一排商鋪,最少也價值30億。他還琢磨著用那排商鋪跟顧希一起合作開店呢,顧希總有一些讓他眼前一亮的提議。
宴時珩不慌不忙,“連這點代價都不想付,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你們可以走了。”
“我會儘快讓人送消息給周無遺的。要倒黴,大家一起倒黴。”
他臉上掛著愉快的笑意,那笑容落在宴時全眼中,就是明晃晃的挑釁。他眼角泛起了紅色,手緊握成拳,“你這賤——”
隻是他的拳頭還沒落在宴時珩身上,一雙手落在他胸口上,隻是輕輕一推,他的身子便不受控製地飛了出去,落在地麵上,發出了砰的響聲。
輕描淡寫小露一手的顧姣神色淡淡的,“當著我的麵欺負我朋友,當我死了嗎?再有下次,我直接廢了你的手。”
宴時全感到胸口剛剛被碰觸到的位置傳來鑽心的疼痛,他心有餘悸地望著顧姣。
宴時珩敢單獨麵對這對父子,自然有他的底牌所在,他甚至能做到讓宴時全還沒碰到他便體會到烈火焚身的感受,但顧姣的維護同樣讓他心中湧現出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