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音身體像被抽空了似的,整個人癱軟了下去,容若及時抱住她,蹲身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休息。
“哥哥,我好累!”
林雲音動了動眼皮,眼角的淚珠落在了石坑上,很快揮發不見。
無名氏無波無瀾的雙眸中滿是訝然之色。這個小娃娃竟然窺探到虛無之人的內心。他心底住著的,他父親的信念!
“老爺爺,我贏了!”
林雲音衝他微微一笑,雙眸中的幼獸光芒褪去,恢複了純淨童真之色。
“哈哈!”無名氏仰天狂笑,刹那間,整個人已經在林雲音麵前站立。他拍了拍林雲音的肩膀,忽而詭秘一笑:“小娃娃,你贏的不是老夫!”
林雲音堅定而又自信的對上他的笑:“我隻說猜中您不肯放水的原因,贏了誰不重要!”
“哈哈!好!你個娃娃頭腦轉的倒是快。老夫不賴賬,不過,想讓老夫放水,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容若問:“什麼條件?”
無名氏枯手一指:“你留下!”
容若清冷的反問:“為什麼是我?”
“開泉眼引泉水雖是福澤百姓,你們又怎麼保證鳳家人不會再次隱衛覬覦而殺戮。你是鳳家正統,你留下守泉,老夫有個保障!”
林雲音掙紮著起來,“老爺爺,哥哥他不能……”
容若突然出聲道:“我留下!”
“哥哥!”林雲音並不想容若留下,這裡的一切都是未知,無名氏又讓人猜不透……
容若扶起林雲音,拿了手帕替她擦拭額頭的汗珠,柔聲寬慰:“在崖口村是住,在這裡也是住,無所謂住哪裡!”
“可,阿奶會擔心的!”
趙阿奶心思細膩又愛操心,容若突然不回去,她鐵定擔心的不行。
“你如實告訴她,我隻是暫時不回去。”容若瞥向無名氏,傲然以對,“他不可能困我一輩子!”
林雲音思索再三,暫且同意了容若留下的決定。現在要緊的,是解決荒田的事。
“好!哥哥,你先陪老爺爺。”
“老爺爺,我哥哥留下,你現在開泉眼嗎?”
“小娃娃,不要太心急,泉眼堵了上百年,想重新打開,需要費點時間。天色已晚,你們趕緊下山去。他留下就行!”
林雲音信他,無名氏世代守泉,不可能因為一句賭約就輕易開泉。但他妥協了,因為他內信深處的期盼,是昔日他父親身處的世外桃源之景。
無名氏一輩子守在山頂,隻有狼群作伴,他參透世間萬物,最終不過是個孤獨老人。他在進行一場豪賭,賭如今的安村能不能回到百年前的時光。
“你們商量好了沒有?再不結束,我們天黑之前下不了山了!”
彪哥一肚子火氣,他和周丘在竹林裡轉了一圈,壓根出不了竹林,更彆說找老頭的老巢了。
容若將林雲音送上石坑,拜托周丘:“周丘,你幫忙送阿音回去。”
周丘疑惑:“你不回去?”
容若隻淡淡的道:“我留下開泉!”
彪哥一聽直叫喚:“滑頭小子,是不是那老頭威脅你?你告訴我,老子這就和他決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