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張嘴,有嘴就有流言是非。林顧山處心積慮不過是為了往上爬,相爺是老臣,隻要有一口氣吊著,都是在擋他的道。林顧山不可能沒有思慮。
林雲音向來想事情都想的很遠很遠,三年五載、十年八載都不妨事,她還小,等她長大,一切塵埃落定,豈不是剛剛好!
忙活了一天,大家都累了,趙阿奶簡單做了晚飯,三人吃完早早地睡下。
雪在無聲的夜中悄然而至,給大地裹上了一層銀衣。
林雲音一覺醒來,揉著迷糊的雙眼,透過窗欞,隻見天地一片白色。
“阿音,你醒啦!”趙阿奶端著溫水笑眯眯的進屋,“下雪了。瑞雪兆豐年,是個好兆頭。”
趙阿奶替林雲音穿戴好,容若已經勤奮的晨讀。
兩人吃了熱騰騰的早飯,提著趙阿奶準備的食物和新衣服出發往西山去。畢竟是年三十了,無名氏一個百歲老人在山頂,也該吃點好的。
雪下的較前天的還要深,馬蹄走過的地方留了深深的一道蹄印。兩人到了西山腳,容若才一落腳,雪漫過了腳麵。容若所幸直接背著林雲音上山去。
“哥哥,我是不是變重了?”
容若好久沒背她了,竟然有些懷念。乍一背,林雲音隻覺心裡特舒坦。
“不重。籃子重!”說著,容若停下腳步將她往上背了背。
“哥哥你還說不重,明明就是我重!”大冬天的穿了好幾層衣服,加上她正是長身體長肉的時候,怎麼可能不重。
林雲音有些心疼:“哥哥,讓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容若執意拒絕:“不行。雪下麵蓋得什麼看不見,要是踩滑了危險。”
林雲音小聲嘀咕:“你背著我摔跤豈不是更危險!這個頭狼,也不知道到哪去了,今天來的這麼慢。再不出現,我少分它一根骨頭!”
林雲音暗暗盤算著對頭狼小小教訓一頓。才一琢磨,隻聽一身清亮的狼嚎傳來,隨後頭狼帶著同伴噠噠噠的跑了過來。
“嗷嗚——”頭狼討好似的吐著舌頭,像極了家犬,哪裡有半分惡狼的影子。
“你來的挺及時,要是晚一點,我可準備餓你兩頓了!”林雲音笑著趴上它的背,撫順他的毛發,“看在你帶著同伴接我們的份上,我就原諒你遲到了!”
容若騎上另一頭狼,兩人往山頂去。
此時的西山背白雪覆蓋,一片白雪皚皚。饒是翠竹也被白雪壓彎了枝條。唯有溫溫的狼泉水融化了冰雪,緩慢的從狼嘴吞吐而出。
無名氏裹著狐裘大衣,挺直了腰背坐在雪中垂釣,帽簷上落下隨風吹來的枝頭碎雪,那孤獨的背影,孤遠卻不落寞。隻有一種的淡泊名利的淡然,隱居山林的悠閒。
“師父,我們來了!”
林雲音興衝衝的跑到無名氏麵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無名氏手中魚竿一抖,假意嗔怪道:“哎呦,你這個小丫頭,把老夫的魚都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