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音耳朵震得發癢,不禁往周關身後站了站。
“蒙叔叔,您不怕,可是您寨子裡的兄弟怎麼辦?”她一針見血的問出問題關鍵。
蒙摯卻道:“寨子裡的兄弟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既然朝廷要剿匪,我們當然與他們決一死戰!”
“敢問叔叔寨子裡有多少人?”
“兩百個兄弟!”
“可朝廷有一千人!你們硬拚,隻能送死!”
“死怕什麼?我們這些土匪,哪天把生死放在眼裡了!怕死的就彆當土匪!”
“這是叔叔您的想法,還是所有弟兄的想法?叔叔您有妻兒嗎?您的弟兄哥們有妻兒嗎?死很簡單,留下孤兒寡母該怎麼辦?您有替他們想過嗎?”
一連串的質問,問的蒙摯心裡發虛。他之所以恨朝廷,就是因為當年他的妻兒被官府殺了。但他忽略了,他的弟兄們也要養家糊口!誰又想真正送死?
“你們來到底想做什麼?”蒙摯警惕的倪向周關,忽然激動的立起身子,指著周關,情緒激動的怒問,“周關,你不會是想向朝廷順降,來做說客,讓我同意招安的吧?回去告訴狗皇帝,我蒙摯就算死,蒙山寨也絕不投降!”
周關起身欲安撫他:“蒙兄,你誤會了!”
蒙摯卻冷哧道:“哼!你周關什麼人我不知道?你可是大英雄,曾經威風一時的大將軍。說是匪,其實你骨子裡還是向著朝廷的!朝廷招安,不正合了你的意!”
周關連連搖頭譏誚:“蒙兄,你這麼說,就小看我周關了!我自上了虎頭山,就沒想過向朝廷屈服!我們今天來不是要你向朝廷低頭,更不是讓你去送死。而是幫助你們擊敗朝廷!”
蒙摯察覺苗頭:“你要反?”
周關倏然大笑,蔑視道:“哈哈!現在的朝廷不值得我反!”
蒙摯更加狐疑:“既不反,為何要幫我們?我們素無交情,你主動伸出援手,意欲何為?”
周關也不繞彎子,起身坦言:“我要你們歸入虎頭寨!”
“做夢!”蒙摯一拍桌子,震得茶杯直顫,“你這是趁火打劫!”
“不過是更改了名頭,蒙山還是你們的,蒙山寨還是你的地盤。隻是服從虎頭寨調令罷了!”
蒙摯氣的瞪圓了眼睛,怒指周關:“你欺人太甚!我做土匪的時候你還沒出生,憑什麼要我聽你的令?周關,我們是匪,你彆給我搞軍營那一套!”
“我隻是提議。你不同意,我絕不強求。隻是明日官兵一到,你們蒙山能有多少人幸存,你可曾想過?”
蒙摯情緒更加激動:“就算死,我也不會賣了我這些兄弟!”
“蒙叔叔!”林雲音上前,仰著小臉對上蒙摯憤怒的雙眼,輕柔的聲音透進蒙摯的心裡,“叔叔,您難道不想讓兄弟們過上溫飽不愁的好日子嗎?
他們跟著叔叔您,是因為您讓他們信服。他們固然有情有義,可以跟著您出生入死,但您忍心他們就此殞命嗎?”
蒙摯默然,他也不想弟兄們過上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可朝廷不仁,他沒有退路!
林雲音看透他的糾結,繼續循循善誘:“朝廷不仁,土匪有義。這一戰我們避免不了,為何不能所有匪寨團結一心,一致抗敵?用最小的傷亡,保護我們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