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製止道:“軒兒不要說話!”
男孩不聽,繼續指責那名將領:“我爺爺為相多年,就算他死了,李家沒了,你們也不能這麼欺負人!”
男子趕忙喝住:“閉嘴!”
一直乖巧立在路邊的宋銘聽了,轉頭望去,細看之下才發現,他們竟然是前相府夫人和李初靜一家四口。
隻聽將領戲謔的嘲笑:“原來是李沐的家人。李沐謀反不成死了,李家被抄,你們現在不過一介平民。如今竟然心存歹意,欲對皇上親請的國師不軌,其為重罪。更應當拿下!”
車裡的林雲音默默聽著幾人對話,凝神間感受到車外宋銘的焦慮。宋銘曾經受過李夫人的照拂,曾在李家私塾讀過書。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如今李家有難,他自然心急。
“宋大哥!”林雲音輕聲掀了個車簾縫,將藥箱推出。
李初軒不服氣的大叫:“你這是誣陷!”
“哈哈!誣陷?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了,你們的馬撞過來,有什麼好狡辯的!怎麼彆的馬不撞,單單你們的馬失控?”
“大人!”
宋銘頂著烈日,提著藥箱而來。
窩在李夫人懷裡的李初靜溫聲抬頭,激動的張嘴:“宋……”
她母親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說話。
宋銘向馬上的將領禮貌的施禮:“草民自幼跟隨爺爺學習醫術,略懂一二,不知大人可否允許草民檢查一下發狂的馬?”
將領不耐煩的轟人:“走走走,你一個孩子摻和什麼。彆耽誤國師行程!”
李初軒大叫著挑釁:“你是不是不敢?國師怎麼了?國師就可以欺負人嗎?”
“你……”
將領懶得多費口舌,伸手就欲拔劍,車輦李國師突然出聲道:“讓他驗!”
將領這才鬆了握劍的手,往後退了退,不耐的催促:“趕緊趕緊!”
“多謝!”
宋銘背著藥箱上前,跪蹲在地上檢查馬蹄和頭部。隨後從藥箱中取出小壺水倒進馬的嘴裡,尚未死透的馬感受到水流,本能的動了動嘴,伸了舌頭舔了舔。
宋銘起身回道:“啟稟大人,馬是因為飲水不足饑渴難耐,加上在烈日之下行走,馬蹄保護不周被燙傷才失控發狂,並非人為。”
將領不依:“你怎麼斷定不是蓄意謀害?”
宋銘回:“此馬是老馬,外強中空,身體本就虛弱,自然受不了暴曬。如果大人不信,可以將它拖回請專門的仵作查驗。其體內沒有任何藥物表現,身上也沒有其他出外傷。可以排除人為。”
將領無法反駁,他自然不可能因為一匹馬特地拖回去檢驗。心裡卻不痛快,嘴硬道:“雖然是馬自己發狂,馬將死,他們是馬的主人。理應代馬受罰!”
李初軒聽了氣的欲起身說理,被他父親一把按住。
宋銘先開口道:“大人,烈日炎炎,國師大人的車輦沒有遮擋,待太陽西斜,便會照進輦中。即便國師大人身有寒冰降溫,依舊會感受到酷熱。且午時過後的太陽最傷肌膚,還是不要過多停留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