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見紙燒儘,淡淡問道:“接下來,你準備如何?”
這紙燒了,豈不是無法對峙雲水宗。
李蓮花聽見他的發問,斜眼笑了笑:“直搗黃龍。”
他抬手一點:“借高煜的人,去幫忙做一件事。”
笛飛聲聽他嗓音帶著自信,頗感興趣地追問:“如何直搗黃龍。”
李蓮花微微一笑,抬手指了雲水宗的方向:“你我直接打上門。”
笛飛聲怔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打上門?”
他居然還同意打上門?
實在是難得的很。
“當真?”
實在是不敢置信。
李蓮花嗯了一聲:“就是字麵意思。”
他眼底閃過狡黠,認真道:“李相夷與笛飛聲,一同打上雲水宗。”
“發現有人拿孩童做實驗……就這麼一個事。”
張起靈聽著兩人的對話,見半天沒有說讓他做什麼,開口問:“我?”
李蓮花輕笑道:“自然不會忘記你的。”
他衝著他招了招手,低聲囑托:“你明日這樣……”
張起靈認真地點頭:“好。”
笛飛聲見他打啞謎,推開了窗戶:“看來你已經有主意。”
李蓮花啊了一聲,抬眸瞥向他:“阿飛,借你幾個人用一用。”
他摸了摸下巴,又說道:“需要布置周全。”
笛飛聲淡淡道:“我知會一聲分舵。”
他邁步轉身走了出去。
晚間,李蓮花盤坐在床上修煉,再次睜開眼,已經是天色朦朧。
翌日一早,三人吃過早飯,開始各自忙碌。
李蓮花接過少師,摸了摸劍柄上的睚眥,微微歎道:“倒是很久沒有握過。”
十多年前,為搏喬婉娩一笑,這劍柄綁上了丈許紅綢,在揚州的‘江山笑’屋頂上,握劍練了一套‘醉如狂’三十六劍。
當年……萬人空巷,皆是為了目睹那紅綢一劍。
他還記得……這柄劍,也曾與笛飛聲於東海一戰,一劍砍斷了船上的桅杆……
再後來……沉入茫茫大海之中。
想到這些,突然間,胸口卻窒息如死,握劍的手居然在微微發抖,又想到了一件往事。
那日,與展雲飛多年之後相遇,他微醺地對他說:有些人棄劍如遺,有些人終身不負,人的信念,總是有所不同。
棄劍如遺……
少師劍……
終身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