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見他握劍久久不拔,挑了挑眉:“怎麼,如今拔不出來了?”
這少師劍的劍身光潤,劍鞘扣劍的機簧極為緊澀,若一般腕力不足的尋常人,根本拔不出來,即使習武的江湖人,也多有拔不出的。
李蓮花聽見他的話,緩緩回神,扯了扯嘴角。
是了,人之信念,終是有所不同的。
李蓮花此生有負許多,但最對不起的,便是這一柄少師劍。
尚好,此劍仍然在自己手中,尚好,它未曾兜兜轉轉,尚好,如今都很好。
錚的一聲脆響,他拔劍而出,白光一閃,映目生寒。
他垂眸盯著劍身,上麵倒映著人影。
少師啊……今日握劍之人……李相夷。
李蓮花眼神溫和,指尖輕柔地撫摸著劍身,隨後還劍入鞘。
他拿著麵具扣上,推開窗戶掠了出去,笛飛聲緊隨其後。
兩人身法極好,到達雲水宗,也不曾耗費多少時間。
笛飛聲臉上戴著麵具,眼底寒涼,望著雲水宗的三個字,直接一刀分割一半。
哢嚓!
隨著牌匾掉落在地,守衛的雲水宗弟子,率先發現不對勁,敲響了鐘。
笛飛聲腳尖一點,落在屋頂,目光平淡看著集結的人影。
很快雲水宗的宗主夏鬆,領著諸多長老從遠處掠過來。
笛飛聲隻淡淡掃了一眼:“跳梁小醜。”
他直接揮出一掌,將數人逼退。
雲水宗附近住著不少昨日參加比試的江湖人,聽到這個動靜,一個個皆好奇地打量著。
他們不明白,雲水宗這樣的大宗門,怎麼會有人敢親自上門挑釁。
挑釁就算了,還隻有兩個人。
夏鬆看著兩個人,也是不屑地笑道:“二位小友,闖我宗門,毀我宗名,到底是何意思?”
他略一停頓:“若是想全身而退……”
笛飛聲直接打斷他的話:“這雲水宗,本尊便闖了。”
他冷著眸子,又道:“我金鴛盟,想做之事,無人能阻攔。”
夏鬆笑意直接僵在嘴角,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是笛飛聲!”
他眼底帶著警惕,轉念一想,這可是自己的地盤,心中難免多了幾分底氣:“笛盟主,你若識趣,便速速離去,我不計較你的揮刀劈我宗門之罪!”
“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便休怪老夫不客氣。”
笛飛聲好似聽見好笑的話,淡淡道:“找死……”
話音剛落,瞬間出手,離他最近的長老直接被舉起扼喉。
他微微偏頭,清風吹起發梢,冷冷道:“這般不客氣。”
噗通。
方才還鮮活的人,已經死去,順著屋簷滾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