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捏緊了拳頭,眼底閃過戾氣。
原來,不曾尋找自己,便認定自己死亡,便將四顧門散去。
原來不是李蓮花不願尋找昔日好友……而是無昔日好友。
從遠處走來一位女子,麵貌嫻雅端莊,並非十分嬌豔,卻彆有一份溫婉素淨之美:“你要解散四顧門?”
肖紫衿緩緩道:“兩位門主沒了,人心也散了,又何必強撐呢?”
他目光落在喬婉娩的身上,眸中有彆樣的情緒:“你不是也不喜歡四顧門嗎?”
喬婉娩聽見這一番話,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李相夷看到這一幕,想到老笛說的。
李蓮花參加了肖紫衿與喬婉娩的婚禮,那時他的記性並不好。
卻依舊記得最甜的喜糖是給阿娩的。
喬婉娩搖了搖頭,自責開口:“我不該寫那一封信……”
李相夷想到那未看的信,施展婆娑步,掠進後院。
他尋找到那封,未曾來得及看的書信。
“阿娩得君愛護,相隨相伴幾載……永刻於心。”
……
“無法再愛君如故,以此信與君訣彆,永祝君,身常健,歲無憂,還卻平生所願……阿娩留。”
李相夷靠著牆壁愣神,眼底閃過水澤。
他苦澀一笑:“李相夷啊,李相夷……”
李蓮花推開門走進來,將門關上,語氣溫柔:“相夷。”
他目光落在角落的李相夷身上,邁步走過去。
李相夷聽見那道溫和的聲音,緩緩抬起頭:“李蓮花……”
李蓮花順著他坐下,拿衣袖擦乾淨他的淚水,溫言道:“相夷,我在……”
李相夷捏著書信,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情緒再也忍不住,埋入他的懷裡:“當年……你就是這麼絕望……對嗎?”
他嗓音哽咽:“就這樣,身中劇毒,心灰意冷的離開四顧門……”
李蓮花抬手拍了拍他的後背:“相夷,如今不是……”
他眼底閃過一抹晦澀,語氣漸漸帶上了笑,語調輕鬆不少:“你是劍道獨尊的李相夷……再也不會成為李蓮花。”
“你還有我。”
李相夷半晌輕嗯了一聲:“我錯了嗎?”
李蓮花搖了搖頭,抬手摸上他淩亂的頭發:“此事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