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深惡痛絕。
他臉色陰沉,看著解縉,解縉最近常在國子監,對這些八卦了如指掌。
“多久的事了?”
解縉帶著朱允熥和朱高熾來到建設工地旁的簡易遮陽棚。
兩位工部官員正在飲茶。
解縉迅速向前,輕輕踢了離他最近的那位。
“快去看工程進度!”
嚇得那兩位小吏急忙跑去工地。
朱允熥看著解縉,他今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竟對小吏發脾氣。
而朱高熾對逃學已習以為常,他也記不清這月逃課幾次了。
看到朱允熥要和解學士談,朱高熾先走到茶桌前,把小吏用過的碗放一邊,拿了三個乾淨的碗,又嫌不夠乾淨,用手絹擦了一遍,才倒了茶。
解縉嚴肅地點點頭,坐下後向朱高熾行禮,然後一口氣喝完茶。
正想阻止解縉喝快茶的朱高熾,下一秒就聽見他說:“請世子再給我杯茶。”
朱高熾倒也沒在意自己的身份,又給續上茶。
解縉看向朱允熥,憤怒地說:“這些家夥都是廢物,真是丟人現眼。”
朱允熥擰眉,“這麼說,傳言比你說的更惡劣?”
解縉怒氣未消:“在朝堂上輸給任亨泰,扳不倒任侍郎,就使詭計,試圖敗壞任侍郎的名聲,實在無恥。現在任侍郎閉門不出,就連他家仆人在街上都會被指責。”
坐在一旁的朱高熾低聲問道:“這件事已經鬨得不可開交了嗎?”
解縉氣憤地說:“外麵都在議論,任侍郎竟然讓自己的侄媳婦懷孕,還隻讓侄女照顧起居生活。”
“真夠小人的……”
朱高熾喃喃自語,碰了碰身邊的朱允熥,小聲說:“我在北平時,聽說任侍郎是個勤奮有才的人,如果名聲壞了,官途肯定斷送,朝廷又損失一名人才。”
朱
允熥表情嚴肅,他早預測到那些人手段卑劣,但沒想到會沒有底線。
俗話說,君子一諾千金,靠的就是人品。
無論在江湖闖蕩,還是在朝廷任職,名聲是人的立身之本。
一旦名譽受損,在這個重視清譽的社會中,便足以被壓垮。
朱允熥繼續問:“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總得有緣由,才能讓人有機可乘,編造是非。”
如傳言中任亨泰的侄媳與外甥女,確有其人。
解縉長歎,滿臉無奈。
“若非我近日仔細查探,豈知任侍郎竟是正直之士。”
解縉在為任亨泰正名並讚揚後,歎氣道:“任侍郎的侄媳沒選對相公,他侄子是個敗家子,每天不是在秦淮河邊,便是在賭場。家財被他揮霍一空,回府誰什麼都不順眼,屢次打罵妻子。”
“任侍郎無法,他侄子父親去世,隻剩母親,隻好上門阻止。正遇到那侄子打媳婦,媳婦抓住任侍郎求救。”
“本是教育不成器的晚輩,卻被傳成任侍郎與侄媳私通。更不幸的是,那時誰都不知道她懷孕了,謠言也就越來越荒唐了。”
聽完,朱允熥緊皺的眉頭愈發深重。
他能感受到,任侍郎無法容忍侄子的荒誕行為,上門訓斥卻恰逢侄子再次施暴。
那無助女子看到長輩登門,本能地尋求庇護。
恐怕正是這些流言蜚語製造者們看準這一幕,散播出去。
他麵色鐵青:“那任侍郎後院的侄女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