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個幕後黑手在操縱。”
一位老儒雙眼冒火,咬牙切齒。
另一人迅速把眼前的紙撕得粉碎。
“我此生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
“讒邪小人。”
“我恨不得親自找出那賊人,一刀解決了他。”
聲譽,這個東西,猶如雙麵鏡。
一麵光輝燦爛,另一麵卻是陰暗腐朽。
近期,任亨泰受儘汙蔑,罵名纏身,幾乎無法安心入睡。
府中的仆人,隻要出門,便會引來路人的指點。
更有熱血沸騰的百姓,隨手拿起東西就向任府的仆人扔去。
因此,整個禮部左侍郎府如同鬼域,無人敢輕易外出。
府中,寂靜得嚇人,仆人們經過老爺和夫人們身旁時,甚至不敢呼吸。
那位幼年父母離世,被同族人欺淩,幸虧被任亨泰收養的侄女,這幾日已三次試圖上吊,想要證明伯父的名聲。
那個嗜賭如命、好色成性的侄子也未能幸免,遭到了家族長輩的嚴厲懲罰。
自從百姓在城門外為任亨泰請願後,就被直接送回任府,跪至昏迷,即將
臨盆的侄媳婦,每天淚流滿麵,對外界的指責和非議一力承擔。
此時,滿臉疲憊、頭發散亂的任亨泰,靜靜地坐在書房前,仰望藍天。
應天府的這起事件,早已鬨得沸沸揚揚。
曾夢想坐上禮部尚書寶座的任亨泰,如今心如止水。
甚至思忖著何時寫好辭官歸田的奏章,向皇上請辭還鄉。
“老爺,老爺!”
“出大事了。”
任亨泰正為辭官奏章琢磨時,院子外傳來仆人驚慌的叫喊。
這使得他不快,眉頭緊皺。
隻見老仆慌張跑來,手中緊握著一張紙,揮舞不止。
“怎麼這麼急躁,這成何體統。”
任亨泰不滿地責備老仆,但目光卻被晃動的紙吸引過去。
老仆跑得氣喘籲籲,汗流浹背,將紙遞給任亨泰。
“老爺,情況有變,您不需要辭官了。”
不需要辭官?
任亨泰驚訝地挑眉,接過老仆手中的紙。
老仆興奮地說:“我在買菜時聽到,周邊鄰居和鄉親昨天去了洪武門幫老爺您申冤。”
“他們不僅為老爺申冤,還講了咱們家的故事,老爺的善行。”
“現在城裡很多人都後悔以前誤解了老爺。”
那時,任亨泰邊聽老仆說話,目光迅速在紙上遊走。
頃刻間,紙上內容便了然於胸。
“好。”
“妙哉。”
“那幫小人,好自為之吧。”
……
“昨日的消息,可屬實?”
“豈有假?此事豈容質疑?”
“那些行將就木的老東西,竟敢如此?”
“怎麼不敢?”
“昨晚就讓識字的看過內容,一字一句讀給我聽。就是咱應天府城外那家,老頭看著和善,常開粥棚救濟百姓。誰知災年時竟買鄉下不足10歲小姑娘供他暖腳。”
“暖腳還算好的,說不定還有其他企圖。”
“真是作孽,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