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自然是想要重孫了。”
中極殿。
朱元璋看著朱標,一臉的嚴肅。
朱標現在可以稍微拄著拐杖走路了,但他對輪椅還是很感興趣的,經常會騎著輪椅四處溜達。
聽到朱元璋的怒吼,朱標縮了縮脖子:“是您讓允熥去南方的,現在又舍不得。”
朱元璋停了下來,惡狠狠地望向朱標。
大袖一甩,氣呼呼地在後麵的軟榻坐下。
“這是大明政策,也是他這個太孫一定要經過的考驗!”
朱元璋的語氣有些沉重。
朱標拍了拍大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守住基業,重現中原盛世,這就是下一任君王的責任。
而這種君主,必須深諳兵法之道,精通邊疆防禦之略。
朱標爽朗一笑,“反正也就一年的光景,待他們漸漸成長,再生了子嗣,自然會更穩重。”
“一年?”
朱元璋沒好氣地道。
“現在是洪武20年末,南征將在明年三月至五月進行,僅數月時間。期望一年內安定地方不現實,恐怕需三至五年才能成功。依那小子性格,必不會半路放棄,未達目的不輕言歸。”
說到這裡,朱元璋一臉的頹然。
他渴望重孫,隨年歲增長,身邊兩少女愈發孝順賢惠,內心湧動之感愈發強烈,難以遏製。
朱標苦笑道。
“洪武27年肯定能回來,這1年的時間,足夠他製定出計劃了。至於其他的,就像大哥那樣,由朝廷挑選人選坐鎮,後續隻需按照計劃行
事,穩住局勢就行了。”
可這些勸慰的話,到了朱元璋耳朵裡,卻像是泥牛入海,毫無反響。
他皺著眉頭,望著鎮定自若的朱標,沉聲說:“重孫一事,不能再拖了!”
這話一出口,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朱標猛地沉默下來,他已經悄悄在心裡盤算起了將來。
但這真的是一己之力能夠左右的嗎?
朱標咧嘴一笑,“父皇您這麼急著想抱重孫,現在結成親也來得及,真急的話,派個人跟著他南下不就行了。”
“這像什麼話!簡直荒唐至極!”
朱元璋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話音剛落,他又長歎起來,眼神失去了光彩。
“國之憂,家之困,重孫之苦,皆咱之痛啊。”
……
另一邊,任亨泰望著解縉,眼中滿是猶豫,沉聲說:“這實在讓人兩難。”
剛給朱允熥送了密信的解縉,麵不改色地看著為難的戶部尚書。
信裡寫的什麼,他一無所知,隻是太孫吩咐他來轉交。
任亨泰壓根不想讓解縉看見內容,匆匆一瞥後,便將信又塞回信封,直接焚了。
糾結片刻,任亨泰抬頭望向解縉,“解大學士的書報局,現在可是聲名日隆,聽說不管是國子監的學生還是尋常百姓,都以能在那裡任職為榮。”
對此,解縉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自古以來,名聲都是雙刃劍,我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錯,前功儘棄。”
任亨泰微笑道:“潛心學習,總歸沒壞處。現在科舉重啟,還望你能多幫同書局的同仁複習準備,但願這次科考能人才輩出。”
這話似乎意有所指,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