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負責審核,並沒有決策權。
任亨泰輕輕歎了口氣:“也沒聽說太孫殿下特彆偏愛誰呀,咋就……”
這話已頗有逾越之意。
不過在場的是六部尚書,連監察院跟五寺的官員都沒讓參與進來。
鬱新笑了笑,肩膀一聳:“這種事,誰能左右呢?任尚書,你可以嗎?”
任亨泰瞪了他一眼:“禮部自然會辦好分內之事。我對太孫沒有半點懷疑,隻是擔憂皇上……”
眾人不由得跟著歎了口氣。
“但願皇上能一如既往地英明……”
……
“禦。”
“這孩子若是個小子,就用這字命名。”
“作為咱的第一個皇重孫,這名字他擔得起。”
乾清宮前殿,朱元璋興奮異常,雙手叉腰,在朱標麵前踱來踱去,口中不停地念叨著終於有皇重孫了。
朱標一臉無奈:“父皇,‘禦’字豈能隨意用,況且,孩子性彆還未知呢。”
“咱是大明皇帝,咱說可用就可用。”
朱元璋依然叉著腰,瞪大眼睛望向朱標:“咱才不管文人的那些說法。”
“咱說啥是啥。”
朱標翻了個白眼,父皇這會兒根本聽不進道理。
“禦”字,豈是能隨便安在名字上的?
更何況是放在朱家宗室子弟的名字裡。
老百姓都知道起個卑微的名字好養活,朱家雖為皇族自是不同,但也犯不上這麼取名啊。
思索片刻,朱標提議:“‘旭’字挺好,寓意旭日初升,宗室子弟應當如此。”
朱元璋哼道:“這是咱第一個重孫。”
“您怎知一定是重孫,而不是重孫女?”
朱標沒頭沒腦地頂了一句,心裡滿是無奈。
朱元璋揚手作勢欲斥責,想了想,最終隻是冷哼,手又放下了。
隨後,他長歎道。
“咱曉得你憂心啥,外麵世界恐怕早就風起雲湧了。”
“咱家子孫,還未出世就注定逃脫不了皇權的糾葛……”
“什麼破皇位。”
朱元璋一臉的不屑。
朱標站起身,端著一杯茶遞到朱元璋跟前,苦笑道。
“允熥這人向來公道,既認了清悅姑娘做太孫妃,就不會違背嫡庶之彆,您老人家,現在滿心想的就是抱重孫。”
“可外麵那些人的眼睛都盯著呢,您念叨這事好多年了,他們的心思最難猜。要是沐姑娘真給咱家添了個皇重孫,您當真要給孩子賜個‘禦’字?”
“他們準會把您的高興,解讀成某種暗示。”
朱元璋沒接話,冷著臉接過茶杯喝光,隨後把杯子重重地擱回了朱標手裡。
沉思良久。
朱元璋臉上浮現出一股狠意。
“咱現在就盼著四代同堂。誰敢壞咱美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