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河南府下屬各縣情況不明,可據臣等推測,叛軍鄉勇怕是也不少於5000人。”
一名官員話音落下,眾人如遭雷擊。
“河南府2萬叛軍?”
“這消息打哪兒來的?這些叛軍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要是河南府一處就有2萬人叛亂,那咱們整個河南道得亂成啥樣?”
“不會的。”
“絕對不會。”
“這數字不是真的。”
河南府以區區一地之力,竟藏有2萬叛軍,此事震驚河南道。
從河堤緊急趕回的官員們,在布政司廳堂內憤慨質疑,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們雖是應天府各部新派來河南道任職的官員和進士,任期不長,
但此刻作為河南道的地方官,如何能接受一府之地竟能滋生出如此規模的叛軍?
更令人憂慮的是,洛陽城中的叛亂還涉及到了衛所官兵。
大明軍隊竟然也加入叛亂。
這樣的事已經多年未見,而今卻真實地擺在了眾人麵前。
戴星海一身官服,跪倒在地。
“河南道百姓叛亂,衛所官兵亦反,此乃臣等失職,愧對朝廷與太孫期望,罪責難辭。”
百姓暴動尚可平息,但軍隊叛亂,身為河南道布政使的戴星海,無論如何都難辭其咎。
他這一跪,石元駒跟陶慶也隻好隨之下跪。
一個是監察官員,一個是軍事指揮,布政使既已認錯,他們豈能置身事外。
三位重臣一跪,新任
的河南道官員們也跟著齊刷刷跪倒一片,個個麵色凝重。
眾人暗自擔憂,河南道剛經曆了一場人事大調整,莫非轉眼間又要重蹈覆轍?
廳堂內,一時鴉雀無聲。
朱允熥淡淡一歎,神情恍惚地慢慢坐回交椅,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每一響似乎都敲在眾人的心尖上。
朱高熾在大堤上,一聽說河南道全境陷入叛亂,眉頭緊鎖。
眼前沉悶的寂靜讓人心慌,他輕輕咳了一聲,嗓音有些嘶啞。
“繼續說,河南道已經亂了,還能亂到什麼地步?”
城中留守官員們交換了幾個眼神,其中一個開口道。
“太孫,叛亂來得太過迅猛,仿佛各地事先通謀,不約而同地在今日爆發。自從太孫出城,我們便不斷收到各地消息,即便還有一些地方情況不明。”
“但我們估計,目前河南道被叛亂波及的民眾,不少於10萬人……尤其是河南府,情勢危急,其他地區也有屯田衛所的士兵參與叛亂,人數大約15000人左右……”
官員說到這裡,聲音已經細若遊絲。
堂內再次陷入了死寂。
“15000人啊。”
朱允熥嗤笑,望向朱高熾:“燕世子,你手下南征大軍,現在還有多少兵力?”
朱高熾肩膀微顫,低聲回答:“春季輪換的南征士兵,目前大將軍麾下約有3萬兵馬。”
朱允熥再次笑道,“大將軍的3萬兵馬,為我們大明開疆拓土,至今仍在南方征戰。而河南道,卻有15000人卷入叛亂……”
這話刺耳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