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啊……”
“奴婢總算找到您了。”
“嗚嗚嗚……”
“嗚嗚嗚……”
“太孫平安,太孫平安。”
“嗚嗚嗚……”
“……”
身為二十四衙門正四品的太孫府總管,溫旗旁若無人地大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全身都在顫抖。
朱允熥皺眉聽著哭聲,臉色鐵青,踢了踢腳,卻擺脫不了。
朱允熥急了,“再哭,你就去中都守皇陵。”
“嗚嗚嗚……”
溫旗立刻止住了哭聲,隻是淚眼婆娑地抬頭,可憐巴巴地看著朱允熥。
朱允熥冷哼:“鬆手。”
溫旗一驚,想到真被派去中都守陵的悲慘,連忙鬆開手,抿著嘴退到一邊。
這時,朱允熥的耳邊才終於安靜下來,他抬頭看向跪在麵前的石元駒跟其他幾位都司的將領,擺擺手說:“起身吧。”
話雖這麼說,石元駒等人卻不敢動彈,頭更低了。
石元駒聲音裡帶著惶恐。
“太孫貴為千金之身,關乎國家根本。我們讓您留在開封城裡,直麵叛軍來襲,已是罪無可恕。如今還讓您親自出城,率領兵馬去平定東城叛賊,更是罪上加罪。”
朱允熥頗感無奈,總不能承認是被形勢所迫才出城,讓石元駒他們憂心到口舌生瘡吧。
朱高熾神色略顯尷尬,清了清嗓子,上前解釋說。
“石大人,其實太孫今日就是為了引導兵馬前來清除東城外的叛賊。為了避免大家擔心,才沒提前說明。各位還是趕緊起身,詳細告訴太孫方周圍叛軍的情況吧。”
這簡直就是自找苦吃嘛。
朱高熾臉上泛起紅暈,又不敢表露,生怕石元駒他們察覺到今天的實情。
石元駒不明真相,心裡害怕萬一朱允熥在開封城真有什麼閃失。
聽了解釋,他慢慢抬起頭,眼神中帶著疑惑望向朱高熾。
朱高熾頷首,正色道:“今日就是請西平侯部下的京軍騎兵統領郭文棟將軍,率部來到東城,清除叛賊,為開封城開辟一條安全通道。”
石元駒有些猶豫,看向一言不發的朱允熥。
“太孫,現在東城外的叛賊已清理,您是否可以和我們一起進城了?”
朱允熥目光沉穩,注視著石元駒等人,但耳畔是西城外連續不斷的轟鳴聲:“開封城外現在是什麼狀況?”
石元駒微微一怔,心裡對朱允熥此刻還不急於回城感到無可奈何。
然而,朱允熥如今權同皇上,對於河南道而言,他的話就是律法。
石元駒答道:“回太孫,開封城外叛軍正如之前預料,西城外洛陽方向的叛軍最為凶猛,他們主攻西城,意圖登城開門。”
“北城跟南城外的叛軍則是輔助攻擊,分散城內兵力,不敢支援西城。”
“湯輝的羽林右衛兵馬現在哪裡?”朱允熥沉聲追問。
原計劃中,湯輝應帶領兵馬駐守城牆,與城內力量共同保衛開封。
隻是,西城那邊傳來的一陣陣馬蹄聲,暗示著情況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