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三人立刻下跪。
“皇上寬宏大量,乃是天命之人,怎會招災?”
朱元璋搖了搖手,接著道。
“豫州地方上主要官員,還有潘開朗這樣的實乾家,如果不是自然災害,那就是人為因素所致,但這種人為問題,並不是由他們直接造成的。”
“在長達數萬裡的河流沿岸,即便這些人有再大能力,也無法做到全知全能地管理所有人。因此失職或可能存在,還不至於被稱為罪人。”
任亨泰終於感到一絲輕鬆,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解縉。
同樣地,解縉也放鬆下來。
他想了想道。
“眼下讓臣等擔憂的事,是這兩件事背後是否是同一策劃者。如果是這樣的話,此人肯定心懷不軌,另外……”
朱元璋眉毛挑動,袍袖一揮發出聲響。
他冷眼看著下方說道。
“還怕他們不成?他們能掀起多大風浪?咱倒是要看看。”
帝王就是帝王。
就算是曾提及過禪位,也仍然是大明至高無上的統治者。
朱元璋僅僅坐在椅上,周身便散發出淡淡殺意。
“那些人,是要趁機抨擊新政吧。”
朱元璋目光中帶著鄙視,冷哼了一聲。
解縉頷首表示認同,卻沒有立刻發表意見。
朱元璋的威壓實在沉重,內閣並不希望在朝廷內外,製造大規模的屠殺。
對於朱元璋來講,暴力總是最為直接有效的手段。
特彆是像這樣一位立國之君。
特彆是這位有著一眾將領支持的帝王。
大明朝臣在朱元璋龍威之下,已經屈服了整整28載,
眾人心裡都很清楚,皇上或者,這種情況便一直存在。
“哦?”
朱元璋再次發話。
解縉微微皺眉。
“回皇上,確實是這樣。”
“嗯。”
朱元璋輕應一聲,然後身子往後靠去。
任亨泰退後了一步,在來的路上,幾人已經對這些事情有過一番議論。
主要由解縉來彙報。
解縉組織了一下思緒,正色道。
“我們以為,不管是京師還是豫州,如果細細深挖,二者之間或許有聯係,並需要同時加以討論。眼下國家正處於改革之中,政策推行得熱火朝天,民眾反響積極。”
“自洪武24年以來,朝廷開始對近2000座驛所進行改造,便標誌著走上新政的道路。這幾年間,朝政上下辦了很多事。”
“這其中涉及到眾多利益關係,有些人獲利良多也有部分遭受損失,雖然皇庭一貫公正嚴厲,但是想要將所有角落都清掃乾淨是不可能的。”
“天下真的萬事如意了嗎?依臣之見,不過是有更多的陰謀家隱藏了起來而已。
這次連續接到兩地緊急奏折,不論江都廢郡王神秘失蹤或是新建成的減水堤被破壞等事件背後,定有人在暗中挑唆。”
“既然你們已經有了初步推測,那幕後之人藏匿於何方?”
朱元璋神色凜冽,雙目射出冰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