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中醒來,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
馮繡虎坐在床上盯著掌心出神,默默回味蝕在夢裡說過的話。
很多事蝕都藏著捏著沒說明白,馮繡虎能感覺到他在有意瞞著什麼,但作為不讓馮繡虎學習教會法門的交換,蝕承諾會由他來教馮繡虎感興趣的東西。
可惜時間不夠了,蝕剛開始給馮繡虎科普“肉”與“靈”的概念時,現實中的馮繡虎卻即將醒來。
馮繡虎不見兔子不撒鷹,表示要是學不到真東西,轉頭就去給教會交投名狀。
馮繡虎沒開玩笑,他正準備去找刁海生要說法,要是蝕這裡撈不著好處,這好處就得讓教會出。
這可把蝕給急壞了,眼看時間來不及,他隻得匆忙在馮繡虎手心畫了道符文。
在夢裡時馮繡虎分明看到掌心的符文是清晰的紅褐色,就像鏽斑。
可惜蝕連怎麼用都沒說明白,馮繡虎就醒了,醒來後再看,手裡卻什麼都沒有。
以至於他懷疑蝕是不是誆了他。
門外,順子靠在椅子裡打瞌睡,忽地聽見推門動靜,他立刻睜開眼。
馮繡虎從正房裡出來,順子趕忙起身:“大哥,二麻子回來了,我讓苗根生替的他。”
早先二麻子被派去港口區打探,回來是有收獲了,此時入了夜,於是順子又派苗根生接著打探。
對麵廂房裡的細腰兒聽見說話聲,於是開門張望。
她披著件紗裙,正要打哈欠,看見馮繡虎後趕緊把領子往下扯了扯,露出圓潤的肩頭:“老爺醒了?定是餓慌了吧,我讓造飯婆把飯菜熱來。”
說完不忘朝馮繡虎拋個媚眼,扭著小腰走了。
“她什麼毛病?”
馮繡虎指著細腰兒的背影問,轉頭卻看見順子低頭盯著腳尖,臉色泛紅。
他這才注意到順子臉上的傷已經上過藥了,想起白天的遭遇,馮繡虎不禁埋怨:“今天你怎麼回事,怎麼搓個澡還把腳搓軟了?”
他還記得在湯屋裡順子衝進來時的樣子,雙腿打著飄忽,放平時順子可不是這戰力。
說起這事,順子臉上不禁浮現出回味神色,他喃喃嘀咕:“神仙浴真帶勁兒啊……”
“帶勁兒麼?”
馮繡虎將信將疑,他才剛開始就被打斷了,覺得自己沒有發言權,所以暫時存疑。
順子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往下說,隻好岔開話題:“二麻子還在正廳等著。”
……
二人來到正廳,被管家提前知會過的二麻子已經坐在四方桌前等待。
“班長。”
二麻子喊了一聲,眼睛四下亂瞅——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到宅子裡,看什麼都覺得氣派。
馮繡虎在主座坐下:“直接說重點,都查到什麼了。”
二麻子點頭道:“打聽到不少,刁海生在港口區是個人物,一提刮鱗刀的名號,知道的人一抓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