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段渾等在神廟。
昨天他派人向工廠區聖堂遞了信函,跟霍利斯吳約在今天會麵,這種方式已經算一種很正式的會談了。
可沒想到刁海生居然遲到了。
他不早早過來候著就算了,居然還敢遲到?
於段渾心裡壓著火,要是不帶上刁海生,他這一趟跟霍利斯吳見麵的意義在哪裡?
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名司禮急匆匆跑進來:“祭長,壞了事了,刁海生死了。”
於段渾心頭一驚,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就是教會和馮繡虎。
但還是有必要問清楚:“誰乾的?”
司禮回道:“魚市街的人,數不清具體有多少個,他們把刁海生一刀刀活剮了。”
嘭!
於段渾猛地拍桌,厲聲喝問:“他們哪來的膽!?”
司禮垂頭不語。
於段渾擰眉思索片刻:“刁海生怎的犯了眾怒?他做了什麼?”
司禮把腰彎得更低了些:“我打聽了一圈,說是昨晚有住戶看到渡頭被人圍了,隨後不久魚市幫船屋就燃起大火,現在那殘骸還在水裡漂著……好像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於段渾睜大雙眼,豁然起身:“滅門?!刁海生在外麵惹了多大的仇才招來如此毒手?”
倒不是於段渾心疼刁海生,而是這下不僅刮鱗刀沒了,刮骨刀刮肉刀不管刮什麼的刀全沒啦!
於段渾心不疼,但肉疼。
這下上哪兒找稅官?總不能由他領著一幫司禮親自走街串巷收稅去。
震驚之後,他的腦子恢複運轉,也立刻想明白了道理。
要說得罪人,刁海生近日隻得罪過一個馮繡虎——這種遭天譴的狠手,也隻有底城的畜生才乾得出來。
……
要是馮繡虎在場,他指定要批評於段渾戴有色眼鏡看人了。
什麼叫底城的畜生?
自打馮繡虎來到這,他就沒見過幾個像樣的人。
可惜馮繡虎不在。
他昨晚熬了通宵,之前由於顧客們太過熱情,馮繡虎收錢收得格外興奮。
此時跟順子回到家,那股興奮勁過了,困意就緊跟著翻湧上來。
順子也很激動,他滿麵紅光,在家門口把錢箱遞給馮繡虎時,他忍不住問道:“大哥,今兒又掙大發了,咱什麼時候再洗神仙浴去?”
馮繡虎白他一眼:“哪有這麼勤的,你身體受得了麼?”
順子眼神一羞,不好意思道:“我覺得我體格子還行。”
馮繡虎覺得不行,這跟體格子有什麼關係?搓澡搓太勤了對皮膚不好。
聽到管家彙報,細腰兒扭著屁股迎了出來。
馮繡虎把錢箱塞給她:“拿去入賬。”
馮繡虎知道細腰兒是算賬的,在他印象裡算賬的就是管錢的,所以手裡的錢全給細腰兒管著。
也不多做交代,馮繡虎當了甩手掌櫃,轉頭往正房走準備補個瞌睡。…。。
剛把衣服脫了,外麵又有人敲門。
馮繡虎以為是細腰兒又來賣騷,走過來氣衝衝拉開門,看也沒看一腳踹出去。
門外的管家眼尖反應快,下意識閃身躲開,這一腳就落到他後麵那人身上。
邁克遭了無妄之災,“哎喲”一聲慘叫在地上打了個滾。
馮繡虎趕緊走過去把他扶起來:“怎麼這麼不小心?”
邁克眼巴巴望著他,嘴唇顫了顫,委屈得說不出話。
馮繡虎替他拍打身上灰塵,明知故問:“你不是來串門的吧?”
管家沒通報,直接領著人過來敲門,說明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