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的示好態度使馮繡虎有些飄飄然,覺得自己當上執事身份是不一樣了,想當初初見邁克時還對自己吆五喝六,現在儼然是把他當做隔壁工位可以一起偷偷吐槽上司的同等打工人了。
距離體麵人又近了一步。
“向你致意,霍利斯吳神甫。”
穿著執事袍,馮繡虎就學著霍利斯吳的樣子行了個撫胸禮——主要是有外人在場,他覺得得給霍利斯吳這個麵子。
霍利斯吳反而有些受寵若驚,他還是頭一次見這麼彬彬有禮的馮繡虎——你彆說,馮繡虎穿著這身還挺像那麼回事。
霍利斯吳微微頷首算作回應,他伸手示意對麵:“這位是風雨娘娘廟的於段渾祭長。”
馮繡虎轉臉看去,眼神和於段渾對上。
於段渾正想把眼神表現得陰沉些時,卻發現馮繡虎已經挪開了視線。
馮繡虎忙著打量桌上。
祭長和神甫麵對麵坐著,於段渾麵前是一壺茶,霍利斯吳麵前則是一杯咖啡。
這茶館業務還挺全麵。
馮繡虎心想。
包廂裡還有個人,霍利斯吳背後,瑟姆衛官正靠在窗邊看風景。
雖然看似隨意,但他的手始終搭在劍柄上。
“咳。”
霍利斯吳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馮繡虎執事,聽說你昨天和神廟的稅官刁海生產生了一點矛盾?”
他把“執事”兩個字咬得格外清晰,是故意說給於段渾聽的。
“謔,可不是麼?”
馮繡虎抽出椅子,徑直在二人中間坐下來。
“刁海生是個狠人呐,竟然趁我洗澡時偷襲,我當時什麼都沒穿,連個防身的家夥事都找不到,差一點就栽了。”
於段渾冷不丁插嘴:“差點終究是差點,你現在不也好端端坐在這嗎?”
他想給這件事重新定性,刺殺成功和刺殺未遂是兩碼事。
但霍利斯吳卻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於是繼續接話:“然後呢,你怎麼活下來的?”
馮繡虎仰頭一笑:“那當然是靠我這一身鐵打火煉的好本事。刁海生算哪根蔥?我單槍匹馬就在他們人堆裡殺了個七進七出,一根搓澡巾在我手裡使得是出神入化,眨眼間就把魚市幫全打趴下,刁海生心服口服納頭便拜……”
霍利斯吳:“……”
於段渾:“?”
霍利斯吳趕緊抬手打斷:“等等,你再好好想想——毛核桃跟你說的不太一樣。”
馮繡虎情緒一滯,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哦,你早說他找過你了呀。”
“哼。”於段渾冷笑一聲,“謊話連篇,現在迷霧教會選拔執事已經這麼隨便了?”
這顆軟釘子可算是紮到了馮繡虎肉上,他斜眼吊著於段渾:“讓你放屁了麼你就開口?”
都說馮繡虎被打壞了腦子,於段渾這下也算是見識到了,他兩指輕搓,笑意更冷:“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已有取死之道。”…。。
霍利斯吳沒攔住馮繡虎的嘴,再後悔也晚了,他神情立刻緊繃,雙眼緊盯於段渾的手,同時也握住了胸前吊墜。
神廟與教會不同,施展神術靠的是捏法訣。
霍利斯吳快速解釋:“他剛當上執事不久,底城的習慣還沒改過來,所以不懂禮節,於祭長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於段渾盯了馮繡虎半晌,終於是嗤笑一聲,將視線重新落回霍利斯吳身上:“彆以為我看不出來教會的小伎倆,教會巴不得他趕緊死在神廟手裡。”
霍利斯吳一愣,這事他還真不知道,但他腦子轉得快,立馬想明白其中彎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