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繡虎指著於段渾下樓的背影:“瞧,他心虛了。”
話音剛落,一直沒動靜的瑟姆衛官忽然從後麵走過來,一把將馮繡虎的臉按在桌上:“夠了,閉嘴!”
霍利斯吳沒有阻攔,他輕輕按著太陽穴:“你闖禍了,班長。”
馮繡虎抬不起頭,隻好斜著眼看他:“我把神廟兩個稅官全宰了,怎麼能是闖禍了?”
霍利斯吳歎了口氣:“你想殺刁海生可以,他本來就是該死的人,但你不該把魚市幫全殺了。”
馮繡虎卻反問:“那神廟不就能繼續在港口區收稅了?那刁海生的死還有什麼意義?”
霍利斯吳被問愣住了:“原來你心裡很清楚。”
馮繡虎接著說:“反正咱們也不能在港口區收供奉銀,那就大家都彆收。”
瑟姆衛官在馮繡虎後腦勺扇了一巴掌:“你這樣做隻會使教會在談判中陷入不利,教會明明有機會通過更合理的手段獲得在港口區的傳教權。”
“這個合理手段指的是拿我的小命當餌?”
馮繡虎眼睛一瞟:“你再動手試試?”
瑟姆衛官臉頰一抽:“你在威脅我?”
馮繡虎手往袖子裡一探。
唰——
瑟姆衛官立刻鬆手跳開,刀鋒擦著胸甲掠過。
鏘!
瑟姆衛官直接拔劍:“陰溝耗子,你瘋過頭了。”
小刀在指間打了個旋,馮繡虎也垮下臉:“那你可能沒被耗子咬過。”
霍利斯吳終於站出來打圓場:“都停下吧,這件事具體怎麼決斷該由大主教去跟神廟談,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瑟姆衛官盯了馮繡虎一眼,收劍回鞘:“什麼事?”
馮繡虎撇撇嘴,也把小刀插回了袖子。
霍利斯吳望向窗外,遠處的聖堂於一眾房屋中如鶴立雞群,在陽光下格外莊嚴。
“把那個通風報信的人揪出來。”
……
抓內鬼這種事輪不著馮繡虎操心。
回到宅子後他倒頭就睡,一覺睡到天亮。
次日醒來,馮繡虎重新養回了精神,腦子都轉得更快了。
這事還不算完。
馮繡虎知道。
看於段渾那意思,神廟指定得把場子找回來。
馮繡虎雖然不清楚為什麼神廟在對待教會的態度上始終忍讓,但這次的事顯然已經超出了神廟的底線,而作為事件中心的他,卻沒有絲毫反抗的手段,似乎隻能等待未知命運的降臨。
要麼是教會選擇息事寧人,把馮繡虎交出去;要麼教會選擇保他,跟神廟死磕到底。
第二個選項的可能性其實不大,畢竟教會一開始打算的就是把馮繡虎推出去當魚餌。
可是,你這一輩子,有沒有為彆人拚過命?
剛起床思緒就亂竄,馮繡虎用力拍了拍腦袋,思路又理順了。
一隻魚餌還不值得教會拚命。
馮繡虎不喜歡這種做不了主的感覺,他下意識看向手心,蝕寫下的符號依舊不見蹤影。…。。
中午時邁克又找來了。
真像馮繡虎那天對他說的一樣,讓邁克常來串門,邁克這兩天來的倒是真勤。
還是霍利斯吳找他,看來是教會上層討論出結果了。
路上邁克再次給馮繡虎透露信息,說霍利斯吳不僅叫了他,還把毛核桃也喚來了。
以及昨晚有一名執事被神衛軍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