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見。”唐瑜都不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麼，隻能順著護士的話去回應。
“醒了？”張琛揉著眼睛打個哈欠，“我讓陸弢先去酒店了……那個彭予他爸爸放到殯儀館了，川哥也在酒店等咱們回去商量事兒……欸，還有什麼來著？哦你暈了，肺炎高燒，你不是在湖裡嗆水了，估計是那個……嗯一小時前你退燒的……還什麼事兒？沒睡醒，迷糊。”
摸著良心說，唐瑜這一醒來慢慢想起來自己是暈過去的，又看見張琛就在跟前似乎是一直都沒離開過，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就連陸弢那孫子，都能先回酒店，發小也就是這樣，估計知道唐瑜沒什麼大礙放下心就走了。
可張琛卻就這麼一直乾坐著陪著，困了也就坐在那眯一會兒，這不是普通朋友關係能做到的程度。
“謝謝。”唐瑜按了按手上的止血棉，坐起身發現身上蓋得是張琛的外套，趕緊拿下來還給張琛。
把彭予抱起來叫了兩聲，彭予摟住唐瑜脖子在他臉上拱了兩下就不動了，唐瑜下巴在彭予臉上蹭了蹭，對張琛說：“車在嗎？”
“在，陸弢一個人打車走的。”張琛目光有點兒發直，還是很困沒清醒的樣站起來，“我洗把臉清醒一下好開車，等我。”
“嗯。”唐瑜點個頭，“謝謝。”
張琛低頭跟唐瑜對視了幾秒，手在唐瑜腦袋上抓了一把，唐瑜蹙眉偏了偏頭卻沒能完全躲掉，還是感覺到了張琛手指在頭皮上輕輕揉的那一下。
“頭該洗洗了。”張琛故作嫌棄的把手在褲腿上蹭蹭，“出油了都。”
“彆廢話，洗臉去。”唐瑜說。
等張琛的一兩分鐘裡，唐瑜腦袋裡還是有嗡嗡的蜂鳴聲，這回病的可能不輕，這個概念一閃而過，後來滿腦子就都是欠下的人情。
陸弢不談，那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鐵子，不存在欠不欠這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