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歌不記得朱星宇家的電話,有QQ好友,但這個溝通效率太差,鬼知道他在不在線。
於是隻能去他家找他。
在此之前,他先去理發店花了3塊錢把自己的頭剃了,斜劉海發型實在太難受了,他給自己改成了短碎發,兩邊短,上麵留一些。
兩個字,清爽。
朱星宇打電話把賀菲兒也叫出來,三人要齊聚茶樹林茶餐廳,準備一起吃碗炸醬麵。
陸長歌請客,他有六百塊巨款呢。
“不來一根嘛?”
兩人站在路邊等賀菲兒的時候,朱星宇問,他感覺陸長歌今天的話有些少,而且總是東張西望的亂瞄,仿佛來到一個陌生地方的那種狀態。
整體上來說少了一點活力,他當然以為是心情不好。
但實際上這不過是陸長歌正常安靜下來的狀態。
“你抽吧。”
“你不陪一根?”
陸長歌歪頭,“不了。吸煙有害健康,我不想死在你前頭。”
“靠,多大年紀就說要死了。”朱星宇又想著開導開導自己這位好兄弟,便說:“下午踢球去吧,跑跑,發泄發泄。”
“人夠嗎?”
“夠,現在世界杯麼,會踢的不會踢的都要上來弄兩腳。”
“成。”
這個階段的高三的學生根本沒什麼事,或許大城市的孩子業餘生活比較豐富,兩個月的時間可以環遊世界什麼的。
但這裡可沒那麼多彩,如果是住在鄉下的,這個時候都回鄉乾活去了。
縣城裡的孩子就是茶餐廳約牌、台球廳約球,更多的是網吧或遊戲廳連坐。
白天搞這些,到了晚上就是吃吃喝喝,然後去唱卡拉永遠OK。
雖然有些醉生夢死,但請加大力度,因為這可能是你這輩子為數不多的歡樂時光。也沒必要有負罪感,人生活著本就辛苦,現在辛苦十幾年,享受享受怎麼了?
上輩子他倒是夠拚命的,到最後不也就那樣,突然來個意外一下就噶了。所以他現在的原則很明確,不當好人,不當壞人,當個正常人,正常人就是會偷懶、愛享受,當然也愛看白花花的大腿。
他說的是他們的共同好友賀菲兒。
這個假小子般的姑娘身高有一米七七,和他倆站在一起根本沒區彆,再加上她從來隻留短發,裙子也不穿的,所以都叫她賀爺,定量表達的話,就是性張力為0。
但這是現在,過幾年後,她去兼職了模特……很野、很到位。
其實她的五官也不醜的,眼睛不小、嘴唇微微薄,臉上的皮膚乾淨、毛孔細膩,就是帶了些黃不夠白。
這種條件素顏確實達不到令人怦然心動的程度,但簡單化個妝,再選個服裝搭配,把該露的地方露一露,那氣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今天有什麼安排?”
陸長歌道:“先吃飯,吃飯時候說,我有件事。”…。。
“我也有。”朱星宇道。
“那正好,一起吧。”
賀菲兒到了以後,看了一眼朱星宇,“煙掐了。”
“彆,陸哥特意買的,而且第一根煙掐不得,不吉利。”
賀爺也不凶他,自己奪了過來掐滅。
朱星宇高二就開始偷偷抽煙,賀菲兒則喜歡喝奶茶。
陸長歌進店就點了一杯,“規規矩矩的一杯珍珠奶茶。而且大杯、加了珍珠的。”
“鑒定過了,是很規矩。”朱星宇瞄了一眼說。
後來服務員又端了三碗炸醬麵上來,就這樣邊吃邊聊。
“陸哥,你說的是什麼事?”
陸長歌擦了一下嘴巴,“有個人,欠了我爸兩萬多的工程款,一直要不回來,你有辦法不?”
他心裡倒是想到了幾種套路,但可能是老男人辦事吧,習慣了先問問,萬一朱星宇有馬上就能搞定的路子呢?那不就省得自己費心思了。
“你彆說的那麼簡單,有沒有什麼其他原因之類的?”
就這一句話,十八歲的陸長歌絕對問不出來,大部分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也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