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親戚沒什麼好玩的,陸長歌隻是去完成陸爸交代的任務。
他的小姨在南邊的九江區,他準備拎東西去吃頓飯,然後就回頭。
就是這一路沒有導航真的是折磨死他了。
小姨名叫陸曉慧,和陸爸長得一點都不像,陸爸憨憨土土的,但小姨染了黃色頭發,打扮的很時髦,其實他們年紀也相差了九歲呢,她今年才三十二。
小姨在一家外貿公司上班,2006年是外貿的美好時代,她應該也乾得不錯。
見了麵以後,她誇獎了陸長歌剪短的頭發,還提醒他小心大城市的姑娘,說現在這些小姑娘膽子可大了,運氣不好的話,像他這樣帥小夥會碰上小姑娘纏著他,跟他回家。
她管這叫‘運氣不好’。
陸長歌算是領略了小姨的獨特。
反正跟她吃了一頓飯,又閒扯了一些家裡的大小事情就結束了。而且因為條件有限,不便住宿,他下午就回去了。
在回學校的路上,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那個周純金打來的。
電話一通,他就提出說:“老板,五萬太低了,我當時蓋就花了八萬,你給提到八萬如何?我不想著賺錢,不虧錢就行了。”
陸長歌道:“八萬太貴,你把那些設備拾掇拾掇賣了,也虧不了多少。總比你扔在那裡爛著強吧。”
“老板您這話就不對了,好好的房子怎麼會爛著。我稍微修繕一下,還是好的呢。”
“這樣吧,做生意講究個你情我願,大家開心,討價還價也很正常,你要是覺得不抬價不開心,那沒問題,我給你加三千,這樣你心裡過得去,我也不在乎這三千了。夠誠意不?
你如果同意,我手裡就有現金,咱們等工作日拿著相關證件過戶,你要是不同意,還想抬價,那你可以和其他買家談談看。”
這種談法就很強勢了,也是陸長歌屢試不爽的招數,如果這樣還談不成,那不是技巧問題,而是價格問題。
十萬塊的東西你非五萬買,什麼談法也不行。
大概是感受到了言語中的強勢與進攻,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我再考慮考慮吧,還有咱們至少得見一麵。”
陸長歌樂了,“咱們見不了麵那不是因為您大老板,在外地談生意嘛。”
這話姓周的不好接了,他應該也聽得出來自己完全識破了他所謂人在外地的說法,這讓他有些被戳穿的不舒服,隨後客氣了一句就掛了。
其實不管他怎麼掩飾,主動打電話過來就已經能說明很多事了。
可惜就是陸長歌不太記得這家夥到底欠了多少債,否則卡那個金額,一般人很難受得了這種解脫的誘惑。
接完這個電話,他到外麵找了家自行車店買了一輛黑色偏運動的自行車。
這兩次出校門他才意識到,江州理工大學實在是有點大,走路到校門口得半個小時,沒有個自行車還真是不太方便。…。。
付錢之後,他直接騎了回去,走在校園裡忽然發現,其實國慶節留下的人蠻多的,或許是大家的生活水平都一般,而路費是一筆不可忽視的開銷。
他還發現校門口掛上了慶祝95周年的橫幅,好幾個人在那忙活。
陸長歌路過時,有個學長模樣的人像抓壯丁似的,指著他喊,“唉,你過來幫個忙!”
幫忙小事,但他有點發號施令的感覺,陸長歌沒理他,裝作沒聽到直接騎走了。
倒是搞得那個家夥有些沒麵子,他對著周圍的人說,“媽的,幫個忙都不樂意,現在的人都什麼素質。”
邊上有個染著棕色偏紅的長頭發女生說:“他又不知道你喊的是他,少說兩句吧。”
陸長歌對於學校事務唯一的關心之處就是看了一下國慶後的課表,大一課程相對較少,一周八節課,有高數、政治、大學語文等,專業課估計是大二的事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那個周純金又打電話過來,
這次他提出自己有債務未結,這處廠房是債主盯著的,而他自己沒錢解套。
所以如果陸長歌想要,能不能大方點,先把債務替他結了,總共一萬兩千多塊錢,這樣的話後續過戶也會非常方便一點。
陸長歌嚴詞拒絕,愛賣不賣,他還以房產涉及產權糾紛為由,表達出有些不想購買的態度。
如此,才擋住他這一輪討價還價。
這家夥也算個滾刀肉了,來來去去的幾個電話,就是想通過一點小聰明和小算計多獲取一點利益。
不過這件事倒是提醒了陸長歌,這種賭博欠債的人,搞不好就會抵押房產,而如果廠房涉及產權抵押這類麻煩事,那他就得仔細考慮考慮了。
雖說他社會經驗足夠,一般不會被騙,但他對於廠房產權過戶的相關流程和注意事項其實是兩眼一抹黑。
可這裡的套路又實在太多,想來想去,他決定去找個律師,至少要避免掉潛在的法律風險,彆回頭沾上個有法律糾紛的房產,導致錢沒賺著還惹一身騷。
退一步說,損失點錢是小事,一個快四十的男人被鷹啄了眼,那叫一個丟人啊。
10月2號,他騎車出校門,準備在附近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