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會和領導接觸的業務部門長，陸長歌很明確的知道，和領導彙報工作的核心，不是提問題，而是提建議。
唯物的說，沒有誰是神，領導是隻位置高一點，他一定全知全能嗎？肯定不是，你給他提一堆問題，他其實一樣腦袋炸裂。
而且為了裝樣子，還不能表現出來，可以說難受的要死。
所以說你問題可以，但後麵一定要有你想好的建議。方案一、方案二、方案三……具體是什麼，各自優劣在哪兒，給領導列出來，然後讓他去決策。
一句話，必須給領導做選擇題，而不是填空題。
所以陸長歌在想對策，這種危機處理如何應對。
“你要找他幫忙嗎？”左舒雅問。
“不是找他幫忙，是告訴他這件事。”
陸長歌相信，他提的對策，上麵的人肯定都想得到，但再牛的人忽然碰到這種事，那也需要時間冷靜自己、整理信息。
而且關心則亂，一旦心慌了倒不如他這個外人視角看的更加客觀，所以他的提前思考，肯定可以幫助到他。
不過，他也沒什麼稿子，隻能在腦子裡稍微羅列一下，就像他前世緊急和領導彙報工作一樣，這種狀態下，他是思維全開。
已經快10點鐘了，他沒試過這個時間點給徐衛國打電話。…。。
第一次，電話沒通。
“是不是睡覺了？”左舒雅猜道。
“睡覺？”陸長歌輕笑得艱難，“他這幾個晚上都不會有覺睡的。”
於是繼續打了第二個。
好在，第二個電話有人接。
“喂，長歌？”
聽了一下語氣，徐衛國似乎還算平靜，還有種這麼晚陸長歌打電話給他的疑惑。
“徐叔叔是我，陸長歌。有個緊急情況，我想和你簡單說一下。不知道你是否收到自來水水質發臭的消息？”
他的語速很快，劈裡啪啦就說完了。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回：“還沒有。”
沒有？
不會吧？
陸長歌有些奇怪，按照道理來說，像這種重大事項在政府內部的流轉速度會比較快，因為大家都會判斷事情的嚴重程度，除非碰到腦袋不清醒的家夥，否則不會隱瞞不報。
但後來他一想，徐衛國說的應該是假話，他因為工作紀律，不敢把這種消息透露給自己。
這樣解釋或許更合理。
不管如何，他不是來打探消息的，他是來送應急措施的。
“徐叔叔你可以試一下自家的水龍頭，我們學校這裡好多都出問題了。這不是哪家的水管被汙染，肯定是自來水廠的水源有問題。你也知道，像這類事件明天就會成為重大新聞。”
說到這裡，陸長歌語速開始逐漸放慢，他得思考、說清楚，同時給徐衛國一點時間消化信息，“考慮到或許和環保局有些關係。我想到了幾點應急舉措，如果你有空，可以聽我說說不？”
那頭的徐衛國有些震驚，實際上此時他正在家裡穿衣服。
沒錯，他已經收到通知要連夜召開緊急會議。
主持會議的是市委市政府主要領導，大領導往台上一坐，肯定是張嘴就要問局長各種問題了解情況，但一把手局長一般也不會管理具體事務，實際上真正了解情況的大部分是業務處室的處長。
然而江州市那麼大，處長就能實時掌握各個地方的情況嗎？現在事情發生了，他也要時間收集相關信息，比如說事情發生的原因、目前發展到哪一步了等等。
怕隻怕上麵的人急了，是不會管你的，他們隻看結果，搞不清楚情況？張嘴罵你都有可能，你他媽是乾什麼的？
所以這種時候，他需要一根救命稻草，任何人、任何信息，都可能會幫助到他。
於是他把手機放在桌上開了免提，這樣解放雙手去穿襪子，同時講：“你說！”
“好。”陸長歌深吸一口氣，仿佛找到了前世彙報處理自己手頭工作的狀態，“時間倉促，我隻想到了2個原則和10個處置方式。我一個個講。”
“10個？！”徐衛國都驚訝了。
“對。”
“行，那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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