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漸濃,歌舞升平之間,安妃蓮步輕移走到殿中央。“皇上,聽聞此次大捷,臣妾特意編排了一支舞,以表慶賀。”胤禛頷首,“準。”
隻見甄嬛衣袂飄飄,舞姿曼妙,眼神時不時飄向胤禛。舞畢,眾人喝彩。這時,儀欣卻悄悄離席,往禦花園走去。原來她不勝酒力,想出去透透氣。
月色下的禦花園靜謐而美麗,儀欣正走著,卻聽到一陣低低的啜泣聲。順著聲音尋去,發現是一位小宮女躲在假山後麵哭泣。儀欣輕聲詢問,小宮女哭訴說是不小心打碎了齊妃賞賜的玉盞,怕受罰。儀欣心生憐憫,安慰她並表示願意幫忙求情。
正當儀欣準備回宴席告知胤禛此事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回頭一看,竟是一隻雪白的小兔子。儀欣童心大發,追著兔子跑了幾步。待回過神來,已偏離了回宮宴的路,而此時遠處隱隱傳來太監找尋她的呼聲。儀欣整了整衣衫,快步朝著呼聲方向走去,心想這一番插曲倒是給自己在這個宮廷中添了彆樣趣味。
胤禛微微皺眉,關切地看向儀欣,隻見她雙頰微紅,眼神有些迷離。他放低聲音問道:“皇後這是怎麼了?臉色如此紅潤。”儀欣抬起頭,衝著胤禛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回皇上,臣妾不勝酒力,方才覺得胸口有些煩悶,便出去透了透氣。”說完,她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胸口,似乎想要緩解那股不適感。
緊接著,儀欣轉頭對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快去將此事告知齊妃姐姐,莫要讓她擔心。還有,派人給那位受驚嚇的宮女傳個話,就說本宮替她向齊妃姐姐賠罪了,稍後會有一份賠禮讓你們送去。”侍女領命後匆匆離去,而儀欣則再次轉向胤禛,略帶歉意地說道:“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擾了您和眾姐妹的雅興。”胤禛擺了擺手,溫和地說道:“無妨,皇後身子要緊,若真不舒服,早些回宮歇息吧。”儀欣點了點頭,謝過胤禛後,又與其他嬪妃寒暄了幾句,才吩咐人離席去。
宴會結束之後,胤禛攜著儀欣緩緩地朝著永壽宮走去。一路上,胤禛麵帶疑惑之色,開口詢問道:“方才究竟發生了何事?怎會用到賠罪之舉呢?”儀欣微微垂首,輕聲將那個小宮女所犯之事一五一十地道來。說完之後,她又接著說道:“若臣妾當時未曾出聲打招呼,隻怕那齊妃姐姐定然不會輕易饒恕這位宮女。雖說此宮女確有過錯,但臣妾想著今日乃是大年夜,如此喜慶祥和之日,實不宜見到血腥之景。”
胤禛聽後,不禁皺起眉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歎息一聲說道:“確實如此啊!以齊妃那性子,怕是當真不會輕易放過那位犯錯的宮女。皇後啊,說來也怪,想當年齊妃可不是這般模樣啊。”儀欣聞言,抬起美眸望向胤禛,柔聲回應道:“皇上,這其中緣由,臣妾著實不知曉呀。”
胤禛聽著儀欣所言,方才恍然意識到他的這位皇後進宮時日尚淺。思緒稍轉間,便與儀欣談起了齊妃往昔所做過的那些蠢事來。儀欣聞之不禁輕笑一聲,緩聲道:“皇上難道不覺得齊妃姐姐有些單純麼?”胤禛卻是眉頭微皺,直言道:“依朕看,她那可不是單純,分明就是蠢笨至極!”
儀欣見胤禛如此評價,臉上笑意不減,柔聲說道:“臣妾鬥膽說一句公道話,身為正妻,臣妾倒是頗為喜愛像齊妃這般的妾室呢。畢竟,如此之人易於管理,倒也省卻不少麻煩。”胤禛聽聞此言,目光移至儀欣身上,凝視片刻後說道:“愛妃倒是巧舌如簧,就不怕惹惱了朕不成?”
儀欣迎著胤禛的目光,莞爾一笑,輕聲問道:“那皇上可會因此而怪罪臣妾?”胤禛見狀,緩緩搖頭,苦笑道:“罷了罷了,朕還真是生不起氣來。有時啊,朕甚至巴不得底下的人皆能如同齊妃一般,如此一來,與人交流起來豈不是輕鬆許多?這整日裡揣摩人心、費儘思量地去猜度他人話語中的深意,當真是令人心累不堪呐。”儀欣輕點臻首,表示讚同道:“正是如此呀,與齊妃這樣的人相處溝通甚是便捷,隻因咱們隻需一眼便能將其心思看穿,無需耗費過多心神去琢磨應對之策。”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就到了永壽宮。儀欣進了宮,屏退左右侍從,親自侍奉胤禛寬衣。胤禛看著儀欣溫柔的樣子,心中滿是愛意,他握住儀欣的手說:“今日多虧有你在身邊,朕心裡很是踏實。”儀欣紅著臉應道:“伺候皇上本就是臣妾分內之事。”
夜裡,儀欣睡得並不安穩,她夢到自己身處一片迷霧之中,周圍隱隱有一些看不清麵容的女子在哭泣。突然一道強光射來,她驚醒過來。胤禛也被她驚動,關心地問怎麼了。儀欣隻說是做了噩夢。
次日清晨,儀欣早早起身梳妝打扮。她剛出房門,就看到庭院中的梅花盛開得正好。她走上前去輕嗅花香,心中默默祈禱在這深宮中能夠一直平穩度日,與胤禛的感情也能越來越好。此時,侍女前來稟報說各宮的嬪妃們要來請安了,儀欣整理了一下衣裳,神色平靜地走向正殿,準備迎接新一天的宮廷生活。